“民女谢长公主恩情。”卿如又跪在了地上,雪色的脖颈如同天鹅,看着就让人感觉美好动听。
曹家乃是正白旗的外务府包衣出身,说白了就是皇家的主子,主子叫了,曹寅哪敢不从。路上本来还想刺探一二,从隆科多嘴里问点甚么出来的,哪晓得隆科多竟然一言不发,甚么都没说,直接就拖着他来了秦淮河。到了这儿,曹寅内心就有点底,只怕是哪家不长眼的撞到长公主手上了长公主让他来措置人呢。
“恃着家世横行霸道,昔日里不晓得做了多少欺男霸女之事呢,来人,将他先扔进江宁府大牢,待到皇兄圣驾到了以后再着人鞠问。”
曹寅更是面如死灰,罢了罢了,到时候少不了要让母亲出面,哪怕舍了那张老脸,也得保下侄儿的命来啊。
“任凭长公主措置!”曹寅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个头,他是甘心也得磕,不甘心更得磕。
兄弟仨人没表白身份,这会儿谨欢就是这里最大的,不过就算他们表白了身份,谨欢还是最大的,以是她一开口,下人们都利索地行动了起来。特别是船上有几个熟谙这个小厮的下人,动起手来那叫一个敏捷,完整就是把人当抹布在洗啊。
卿如本家姓陈,父亲是个老秀才,靠着在蒙学中教诲孩童赡养一家,家中名下也有十来亩良田,再加上束脩和门生的贡献,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她父母这辈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女,当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着口中怕化了,娇养了十六年,眼瞅着就要许人家了,却没想到祸从天降,被周家阿谁不学无术的给看上了,硬是要逼娶为妾,老秀才伉俪二人不从,竟莫名其妙地鄙人乡收租子的路上被劫匪抢了,伉俪二人当场身亡。
“主子拜见长公主殿下。”曹寅出去后连头都不敢抬,冲着主位就跪了下来。
“恰好这会儿曹寅没来呢,说说吧,你有何委曲,如果失实,本宫必然着人替你查证,为你昭雪。”这么标致的的女人,我见犹怜,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仗势欺人?!
“是该死,将本宫当作小倌,那把圣上看何为么了!”谨欢冷颜厉色道。
急仓促被隆科多叫来还不知启事的曹寅听到这话后背后盗汗湿透重衣,这会儿恰是六月,晚间的轻风也带着几分暖意,但是吹在曹寅身上,却让他感觉堕入了无边的冰雪当中,冷的他骨头缝里都开端泛疼。
实在卿如女人的故事很简朴,不过就是一个小门小户养出了一个小门小户护不住的美人。
卿如眼中的希冀的火焰顿时就燃烧了,不是太子,那她这状还能告吗?
卿如晓得仇家是谁,本来想去告官,孰料官官相护,她本来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却为了报仇,沦落到了这秦淮河边,高张艳帜,只盼有一天能得遇朱紫,报了她父母的仇。
“喳。”当即就有侍卫领命而去,拎着瘫软成一团肥肉的蠢货往大牢去了。
该!
卿如闻言又跪了下来,“此人恰是姑苏织造李煦爱妾周氏的弟弟。”
曹寅本来正在书房繁忙呢,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隆科多来了。不管隆科多现现在是个甚么官职,只要他姓佟,是天子的表弟,曹寅就不敢怠慢他,刚叮咛下人泡茶呢,他就被隆科多给拉出来了,甚么都没说,只说是长公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