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说大长公主或桓肃对我毫无观点,那也是鬼扯。
实在我很有打动,想对他说,公子,我想要我祖父的田庄,再给我十万钱……但是这只能想想。公子这般纯真的人,我编个故事哄他,他或许会一时打动承诺下来,可惜,他头上另有桓府。
“那日子泉所言,我回想很久,感觉有理。”公子有些踌躇,道,“霓生,我常日待你是忽视了些。”
“我也不知。”公子说着,叹口气,“霓生,我晓得与我靠近之人,总不免惹上闲言碎语,母亲本日之举,想来也是听了些谗言。”
“霓生。”走了一会,公子忽而又道,“你喜好女装么?”
桓瓖说的不过是诨话,不想公子竟被他带歪了去。
闻得此言,我和公子皆有些不成置信。
我哂然,感觉好笑。
我望着头顶的房梁,思路飘零。
而本年的中元节筵席则甚为特别,这是先帝归天以后,统统儿子头一回齐聚。
以是说,慈母多败儿,正合我意。我只要把公子凑趣好,便决然不会被赶走。
来人的确是谢浚。
“秦王。”谢浚道,“他的王府当中,亦离不得兵法沙盘。”
不过也有例外。
“元初常日亦爱好兵法?”他问。
“圣上就是邀兄弟们聚一聚,这些闲人,唯恐天下稳定。”看着那些三五成群说得一脸努力来宾,大长公主不觉得然道。
回到我的偏室里,我深呼吸一口气,坐到榻上,懒洋洋地躺下。
对于雒阳人来讲,秦王是一个熟谙又陌生的人。
此事起因,朝野自是心知肚明,而约莫都是为了一睹皇家的热烈,本年的中元宫筵,人来得特别多。未退席前,我跟着桓氏世人游弋于人群中酬酢见礼的时候,到处能听到有人在说秦王。
我叹口气。人言人穷百事哀,公然不假。就算是做白日梦我也不能肆无顾忌,实在令人难过。
公子神采有一丝欣喜,却道:“你今后如有甚么想要的,自与我说便是。”
公子亦笑:“若非兄提点,弟几近不得门路。”
“秦王在雒阳?”公子惊奇道。
杨氏看她神采,忙道:“此言甚是。”
大长公主一言令媛,第二日,官署中的人来桓府奉告公子到差之期,公然就是下个月。
“奴婢晓得,多谢公子。”我说。
天子喜好热烈,这般大节庆,宫中便要大摆筵席,除了在京的的一众皇亲国戚,另有各路世家重臣。
这话并不是为了安抚他而扯谎。大长公主不准他为我请功,并非是因为听信谗言讨厌我。她的宝贝儿子立下大功,那是挣足了脸面的事,她怎会答应别人说这功绩是实在是因为一个奴婢占卜才得来的呢?
但他真的返来了。此事一下压过了荀尚的大捷,成为朝野热议。
公子谦道:“蛮勇之功,何足挂齿?弟实忸捏。”
公子点头:“弟久仰秦王,如有朝一日到秦地,当登门拜见,就教兵法学问。”
公子莞尔。
先帝子嗣未几,只要四个,除了天子和秦王,另有赵王和梁王。与其他很多藩王一样,朝廷没有让他们去藩国就藩,而是留在京中委以官职,便利把握。实在,朝廷也一向想将秦王任为京官,可常常诏令下去,秦王不是头疼就是脑热,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