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秦王,”青玄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赞叹,“不想如此姣美!”
“秦王说话的声音也甚好听……”青玄低声赞叹道。
“边乱?戋戋鲜卑,有甚可惧?”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看去,却见说话的是太子。
我没说话,却忆起了多年前的事。
看到他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这算得是皇族家宴,天子的兄弟和后代齐聚上首,乃是多年未曾有的事。
他的身形比四周的人更笔挺颀长,步态妥当,虽肤色不及几位贵爵白净,但端倪漂亮,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自有一股超然之气,很难不一眼发明他。
平原王起家一礼,朗声道:“禀父皇,儿网罗了各版古籍三千五百六十二册,此中修复有四百二十一册,已全数赠与太学。”说罢,他从侍从书中接过一卷简书,亲身呈给天子,“此乃秦时的孝经,当世已是孤本,儿特地令人细心修复,请父皇过目。”
皇后道:“禀陛下,妾闻此事已很有停顿。”
沈太后亦笑,问豫章王:“我久未过问宗室之事,不知怀音许配何人?”
公子用着膳,眼睛一向盯着上首。
宁寿县主是豫章王的长女,名怀音,本年十六岁。她生得非常娇美,且聪慧机警,妙语连连,逗得沈太后和世人欢笑不止。
大长公主点头:“恰是。”
太子却更是兴趣勃勃,接着对荀凯道:“伯平,你来讲说,那日你如何攻入石燕城,又如何斩杀了秃发磐?”
豫章霸道:“还未曾婚配。”
天子叹道:“本日可贵聚宴,朕本也遣人去请董贵嫔,可惜她仍在病中,行走不便。”说着,他看向庞后,“宴上的菜肴,也让人给她宫中送去一份,免得冷僻。”
沈太后即令人犒赏,豫章王父女二人受下,施礼谢恩。
豫章王本年四十多岁,与天子是堂兄弟,其父与先帝同母,自幼为天子近侍。
在很多宗室当中,天子最靠近的,不是赵王、梁王等手足,而是豫章王。不过豫章王的王后长年卧病,豫章王为照顾王后,一向在封国当中,朝廷多次征召皆推拒。传闻此番天子乃是派了梁王去会稽国相劝,他这才终究应许,带着家眷来到雒阳。
太子把玩动手中的玉杯,嘲笑道:“哦?我说这很多光阴怎不见三弟,本来是去做这般大事。”
皇后忙应道:“妾晓得。”
殿中来宾们忙起家,纷繁上前施礼。
“唉,说甚战事。”太后皱眉道,“你们这些儿郎,就爱打打杀杀,听得老妇心惊肉跳。”
不远处的桓瓖朝公子抛来一个眼色,尽是讽刺。
桓瓖道:“辽东之兵说到底还是朝廷的,至于秦国,远在西边,且那点兵马还不如梁国和赵国。”
天子神采安静:“将士奋威,自无往倒霉。”
说实话,秦王的模样,与我设想中很有些出入。我本觉得他如许在塞外多年,又混迹行伍,必是浑身杀气,一脸庄严。不料,这位着名的藩王他看上去非常随和,与身边的梁王有说有笑。穿着也颇讲究,华贵而高雅,不似初到雒阳的贵爵那样常常喜好穿戴得过分豪奢。
皇后柔声道:“此乃陛下用人之功。”
“都是你们兄弟几个。”大长公主在一旁,对豫章王等人嗔道:“好不轻易都来了,说好家宴,提甚政事?”
我盯着秦王的脸,少顷,道,“公子不姣美?”
“太子过誉。”荀尚浅笑谦道,“平叛之功,乃朝廷高低合力而至,某不敢独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