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莞尔,礼道:“公主美意,却之不恭。”
太子妃望着大长公主,目光动了动。
谢歆忙道:“圣上必有天佑,可逢凶化吉,公主切莫过于哀痛才是。”
“他们散了?”过了一会,她问。
隔日以后,大长公主带上了些贵重的滋补之物,到江夏郡公府上看望病重的谢暄。
我了然,不再多言。
太子妃道:“宫人倒是经心,只是他夜里睡不平稳,总踢开褥子。”
“霓生,”过了一会,他开口道,“我本日在殿上,已经请辞。”
我并无所谓,拿钱办事,一包到底乃是端方,就算大长公首要将我调离公子的院子,我也毫无牢骚。不过大长公主明显不筹算这么干,事情再要紧,公子也是她的宝贝儿子,我也仍然要留来为他挡灾。
固然不全对,但也中了七分。
“还是先联络谢氏为好。”大长公主道:“只是迩来不准游乐聚宴,我却无从碰触。”
在坐世人闻言,无不暴露感慨忧心之色。
晚膳以后, 她按例将我留下,道, “太后已无贰言。”
大长公主笑笑:“妾亦五十不足。”
第二日, 大长公主梳洗了一番, 入宫去了。
大长公主深觉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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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过誉?”大长公主不觉得然,“皇太孙乃圣上亲身所封,自是龙凤之姿。”说罢,看了看谢歆,道,“君侯甚是精力,妾记得,君侯的年龄与相差无几。”
“哦?”我说,“以公子所见,何为正道?”
公子皱眉:“府中这么多人,为何要你去?”
大长公主拉过太孙的手,打量着,神采心疼:“怎会着凉?必是宫人们服侍不周。”
大长公主点头,叹口气:“君侯所言甚是,倒是妾失态了。”说罢,她浅笑,看向皇太孙,暴露慈爱之色。
“多日不见,太孙但是又长高了?”她向太子妃问道。
这自是我事前探听好的。
我晓得只不过是其一,其二,乃是因为桓肃与庞后的弟弟上虞侯庞宽有隙,大长公主与皇后也一贯井水不犯河水,冒然要去提联手之事,只怕面子还拉不下来。
“皇后?”大长公主皱了皱眉。
大长公主已有些怠倦,闭目养神。
公子没有言语。
大长公主有嘘寒问暖一番,感慨道道:“看着太孙,妾便又想起当年来。犹记得太孙出世时,先帝来看,将他抱在怀中,欢畅不已。而圣上幼时,亦似太孙这般聪慧懂事。想来待他长大以后,必是一名威服四海的明君。”
我说:“皇后总要去处太后问安,或可经此安排。”
果不其然, 说到荀尚, 他满腹牢骚。大长公主浅笑着听了,问道:“传闻左卫殿中将军庾茂,最是刚正不阿,他如何言语?”
我说:“公主身边的女官张氏病了,时而便唤我去奉侍。”
“据我常日所察,庾茂此人乃皇后一系,若要策划,只怕还须从皇后身上动手。”
但说到策划庾茂,却面露难色。
“你迩来总在母亲那边么?”夜里,我奉侍公子入寝的时候,他俄然问我。
桓瓖在皇宫中宿卫, 不过也恰是是以, 他不像公子那般每日早出晚归。第二日,恰逢他轮换下来, 大长公主遣人在他出宫时送了口信。桓瓖从分开皇宫以后, 直接来到了桓府。
大长公主又提及些小儿平常病症,对太子妃叮嘱了几句。太子妃承诺着,面上已有了感激之色。
我不置可否,道:“公主寝食不安,若卜问可解忧,亦何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