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檀郎 > 5.征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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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参军的人而言,桓府给公子安排的阵仗可谓豪华,车马用物齐备,随扈有十余人,从庖夫到保护,一应俱全。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主公大怒,将公子怒斥了一顿,大长公主则亲身前去宫中面见今上,求他收回成命。

我说:“可我家公子要靠我保命,我的命更不成丢。”

惠风一想,感觉有理。

见得木已成舟,桓府没法,只得将公子西行之事筹措起来。

惠风来与我送别时,问我:“你不怕么?”

公子虽一副腻烦马屁的神采,但明显,对我这般蜜语甘言非常受用,常日里欢畅了就会给我赏钱。

雒阳是小我人乐于漫衍传言的处所,特别是对于公子这般人物。当主公和大长公主在家听到动静的时候,外头已经人尽皆知。

我笑笑,公子公然无知。

两今后,公子在一场宫筵上,向今上面陈参军报国之志。今上非常欣喜,对公子大为赞美。

沈冲是沈延这一支的独苗,传闻沈太后甚是不乐意,但沈延对峙己见。

我说,公子不必担忧,奴婢自有体例。公子待奴婢这般好,奴婢便是整天无眠也要为公子护佑。

惠风:“那些侍卫是护你家公子的。”

我肖想了一下,感觉如此也是甚好。

我归去将禀告公子,公子暴露得色。

我既能出此运营,便定然不会乖乖留在府里。

公子这般人物,常日少不得应酬,而当朝的风雅之士们已经不风行带美婢出门,他们更喜爱长相姣好的男僮。以是,我自入府以来,一向以男装示人,从无违和。

公子那仗剑天涯的大梦岂容得很多端茶递水的累坠?他自是不肯,比武数次以后,主公和大长公主终究让步,将侍从减至五人。一个是贴身奉侍的青玄,别的是是四个粗使男仆兼侍卫。

出征亦无妨。公子畴前回谯郡或者去大长公主的封邑之时,我也曾随他出过远门,途中不便之处,不过是如厕和沐浴换衣之类的事。跟别的仆婢比起来,公子的贴身侍从总有很多虐待,比如挨着公子的住处要一间偏室,或者搭一处搭一顶小帐,并驳诘事。别人只会觉得这是王谢公子端方多,见怪不怪。至于癸水之类的,给公子做奴婢的好处是经常会得些犒赏,多是些卖不上甚么代价的布料,带上两匹简便的的足矣。

“霓生,”她拉着我的手,“如果我家公子留任河西,你便放心肠留下陪他;你家公子交与我来奉养,我必不负你。”

隔日,大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李氏来找我给她卜问左眼皮跳动的凶吉。当夜,府里的赵管事就来找我,让我清算好物什,也跟从公子一道出征。

我说:“怕甚?”

以是,我奉告他,在我们乡里,像他这般年纪的后辈,早已能够自食其力,做活养家。

我反问说:“公子如何自食其力?”

公子了然,思考一番今后,点头道,这毕竟非悠长之计,如有朝一日无人来算,如何是好?

实在若说我不担忧安危,那是谎话。不过,我也有挡灾之物。便是我左脖子上用细丝绦串着的一颗玉珠。它非常特别,羊脂般纯白的底色,中间带着一抹朱红,我从未在别处看到过。传闻这叫血玉,虽名字听着猎奇,但甚少人晓得,也值不了甚么钱。

“霓生,”他说,“你也将我的字稿拿去卖。”

幸亏公子除了钱还驰名声。

*****

“戋戋资财,不敷道耳。”他一脸满不在乎。

可惜再傻的羊羔,被薅多了毛也有变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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