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绳索,绳索,抓住绳索!”周家二叔喝到,绑在孙幺狗子身上的绳索跟着他的身材掉落,周仓回过神来,心道:“对,对,绳索!”,他转头看去,面前虚晃一片顾不得其他一顿乱抓,左手竟是紧紧的拽住了一根麻灰色的绳索。
周家二叔瞪了说话的年青人一眼,道:“孙幺狗子,你七里八里废话多,不肯意下来就跟老子上克,老子和你爹淘土的时候你还没得影咧,把烟灭咯,那窟龛就鄙人头不要坏了事,惹了么子不洁净的东西”
孙幺狗子向来是胆小包天,固然是第一次跟着家里的大人出来摸金,看着满山壁的棺材板板倒是没有惊骇的意义,他看着周家二叔,周家二叔一副墨客儒相实在是不像倒斗的人,但是提及话来粗声粗气,孙幺狗子有些踌躇舍不得嘴里的烟头。
周家二叔是行当里的熟行,刨黄泥巴出来的‘专家’,见过大场面的人摸到过几个肉粽子,起了家,倒是名声在外,传闻周家二叔祖上是茅山羽士,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八具尸棺围着,中心倒是一口水晶石棺,棺椁当中满盈着灰黑的气雾内里的东西看不逼真。
“孙老哥,你拜他做甚么,这不是折这小子的寿么”周家二叔说到,他也晓得现在孙老爹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和你是过命的友情,当年在苍梧山你也是救了我一命,周仓和孙幺狗子还分甚么相互,孙幺狗子不也是我的儿子么?”
阵阵疾呼,孙幺狗双手胡乱的抓着扯住了一根垂落下来的老藤,脸上的笑容凝固渐渐化作抹不开的惊容,眼中尽是惶恐失措之色,周仓双脚一蹬,吃紧下落伸手朝着孙幺狗子的手掌抓去。
孙幺狗子放声大笑,双脚一蹬,周家二叔扭头一看那绳索嗤~的一声割在利如寒刃的顽石上,顿时是骇然失容,大喝:“谨慎!”,世人一怔,先是看了一眼周家二叔随便是低头看去,底下便是传来孙幺狗子一声惊叫,只见孙幺狗子身形一松,身上的绳索崩断,身材失重朝着崖底坠落而去。
周家二叔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窟龛,说道:“这里我看了好久,布局蛮不简朴,现在下来了更是感觉内里藏有大买卖,搞不好是哪朝的诸侯王葬”,闻言,孙老爹眼神一亮冒出两道精光,在黑夜当中尤其刺眼,心中有些热切,周家二叔又道:“走吧,长几个心眼盯住幺狗子,这小子野的像马,没见过粽子血尸不晓得怕,不晓得为么子越是靠近那窟龛我内心头倒越是有些不舒畅,不要出么子精怪(不测)才好”
“幺狗子!”周仓悲呼一声,两人四目相对,周仓看清了孙幺狗子眼中尽是暮气的绝望和那抹绝望当中对保存的渴求。
孙老爹重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周仓蹲下身材看着孙幺狗子道:“幺狗子,你没事吧?”,孙幺狗子昂首看着周仓,紧紧的抓住周仓的手臂,道:“周仓,我孙幺狗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要,我随时给你!”
周仓急声喊道,挥手一抓,孙幺狗子恨不得本身的手臂再长一倍才好,他奋力一抓方才碰到周仓的手指头想要抓紧倒是抵不过那下坠的力道,“啊~”孙幺狗子惨叫一声,看着就是掉落了下去。
周仓拉着那下坠的绳索,便是感觉身材一沉腰间一紧,左臂一阵扯破的痛感和力沉千斤的重力向下扯,周仓大喝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量,紧紧抓住缓缓在手中滑落的绳头,绳索刻在他的手掌当中摩擦出了血痕。
朗月高悬安步云间,皎皎的银辉从蓝丝绒一样的云层当中摆脱而出,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森冷的月光洒落在那挂在崖壁上的六道芝麻绿豆般大小的黑影上,有些说不出的诡寂,定睛看去,那黑影是六个周身绑着绳索背上负者鼓鼓囊囊包裹的人,六人双脚瞪着崖壁不时的低头望着,一点一点的往下跳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