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问道:“命太硬会如何样?”
那些嫁给知青的女人,一个个就像拣到了宝,整天嘻嘻哈哈的,把满足和幸运写在脸上。我的母亲不知如何受了那种引诱,在她那当出产队长的老爸的帮忙下,胜利睡到了我父亲那局促的床上。固然我父亲是个瘸子,但聊胜于无,好歹也是知青啊!
二狗吓得连连朝憨姑叩首,饶是如此,他的右脸还是肿了半个月。从那今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憨姑那边寻高兴。
我因而成了孤儿。
我的母亲大字不识几个,固然是女人,但却没有一点山里妹子的模样,长得倒像东北男人婆。当我爸他们那群城里的男门生来到这里后,那种温文尔雅的辞吐,与众分歧的气质,就如一柄利剑普通,剖开了很多山里俏妹子的心房。
在阿谁猖獗的年代,无数神汉和神婆被人们从家里拖出去,反捆着双手戴上高帽,站在台上批斗,任人毒打和吐口水。但没有人敢打憨姑的主张。
接生我的人叫憨姑,憨姑并不憨,活了80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还常常颠着一双小脚上山砍柴。憨姑是个孤寡白叟,男人当年撇下她和三个月大的儿子跟着赤军走了,就一向没有返来,阿谁儿子长到18岁,被抓了壮丁,也都没有了动静。建国初期,她去山上一座尼姑庵当了尼姑,厥后赶上破四旧,尼姑庵被一群热血沸腾的年青人烧毁,她也就回了家。但从当时起,她垂垂地成了十里八村的名流。谁家的小孩早晨哭闹不睡觉,找她给摸一把米,对着小孩念上一段谁都听不懂的咒语,小孩立马一觉睡到天亮。如果有谁俄然间变得疯疯颠癫,做出很多异于凡人的行动,那一准是中了邪,只需憨姑的一顿耳光外加一碗符水,准让他变成普通。
如果我父亲不被下放到那种处所,如果出产队长的女儿看不上他,我就不会出世,更不会和憨姑结下不解之缘,可惜天下上没有如果。
我父亲听到这声音,赶紧在屋外问道:“憨姑,孩子如何啦?”
憨姑说道:“这孩子阴年阴月阴时出世,左掌阴阳纹,右掌五雷纹,乃一怪杰,但其命平生繁忙驰驱,六亲无靠,上克父母,下克妻儿,必定孤独一辈子。要不我帮你把他送到哪个庙里去,以免给你们带来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