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翻开轿帘,问道:“甚么人拦路?”
刹时那人就不见了,邹应龙从速起来,跑进马棚,跨上马追了出来。
邹应龙累了,侧倒在书房的小床上,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徐阶的大轿走了过来。
门外一个小厮答道:“禀老爷,赵老爷从江南返来了,说给您带来了好动静。”
“下官赵文华拜见小阁老。”
邹应龙仓猝出来,拦住了鸣锣开道的衙役,递过了奏折,说道:“御史邹应龙要拜见徐阁垂白叟。”
严府正堂之上,严世蕃正襟端坐。
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秋,紫禁城养心殿内,嘉靖天子一身青色长袍,挽一个道髻,手执浮尘,身背一口宝剑,微闭双眼,端坐于帷帐当中。
赵文华不无对劲的讲道:“启禀小阁老,这个许仪后可还是你的同亲啊,江西吉安人,暮年在乡里救治术高超,因常在本地一带行医,有一年,让海匪给绑走了,被掠去了日本国,传闻,那但是秦始皇派徐福寻觅长生不老药的处所,在日本国,他结识了一名得道的神仙,会配制一种叫‘灵珠膏’的仙药,专门治眼疾。”
严嵩游移了一下,奥秘地说道:“另有阿谁邹应龙,传闻像只疯狗一样,你可要把稳。”
邹应龙的面前俄然呈现了一座高山,山的东边有一栋草楼,楼中间是一片水田,田里有一座米堆,挡住了来路。
“快请啊!”严世蕃尖声地嚷着,摆脱了这群侍女的包抄,出了书房。
御史邹应龙怀着愁闷的表情,在一座小院门前停了下来,叩门,有家人把门翻开,邹应龙没有说话,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赵文华满面东风,信步来到严世蕃正堂门口,正了正衣冠,伸展了一下眉头,又假装诚惶诚恐地低着头,出去叩拜严世藩。
一名侍笑着试图去搂抱严世蕃,被严世蕃一把推开了。
嘉靖天子从帷帐中走了出来,伸了伸腰,一旁的寺人从速过来服侍。
一转眼,又看到严世蕃等人暗害串连,让那些没骨气的御史上书参夏言勾搭锦衣卫……
帷帐表里烟雾环绕,香案之上摆满了一碟碟大小不1、色彩各别的灵药。
这时,有小厮过来传话:“禀老爷,阁老老爷请您过府,有要事相商。”
徐阶也展开眼,说道:“我这里另有呢。”边说边递给小寺人。
紫禁城东华门内的文渊阁是明帝国的中枢。
“我们老爷可不是没知己的,再说了,那素儿有甚么好,都来了那么多天了,看到老爷还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把老爷的兴趣都给弄没了,害的我们姐妹都受连累,现在后花圃里每天干粗活,明天我瞥见她,已经和农妇没甚么两样了,呵呵。”
严世藩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赵文华坐下。
夜,都城的大小府邸门前,华灯初上,大街上茶坊、酒坊鳞次栉比,沿街叫卖的小贩声不断于耳,一顶顶的肩舆穿街过巷、鱼贯而行,透辟帝都的一派繁华豪放之气。
帷帐以外一仗之遥,站着一名白叟,正在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大声朗读着青词贺表。
那人说道:“严世蕃的眼睛就要医好了,顿时就入阁拜相,你们如果慢了,就只能等死吧。”
严嵩诚惶诚恐地跪下,奏道:“托圣上洪福,工部侍郎赵文华在浙江巡查海防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从外洋返来的神医,传闻是能治好世蕃的眼疾,等过些日子,我就能带他来伸谢圣上天恩了。”
严嵩上了肩舆,回到位于东四灯市口的严府门前,拉开轿帘,对身边的一个小厮说道:“归天蕃的府上,从速把他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