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严厉的许灵儿摇了点头,答道:“外伤的炎症很快能好,你看他现在额头发烫、大汗淋漓、浑身颤抖,这是得了内寒,得从速医治,如果我父亲在就好了。”
在当时的日本来说,一个贩子不管他有多大的产业,想成为一名军人的确比登天还难!
听罢这番话,岛津义弘的情感安稳了下来。
这时,许灵儿把他们的对话翻译给了陆云龙。
岛津义弘带着郭国强分开了堆栈,林文静开端给六官的伤口处敷药,许灵儿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严峻了起来。
“厥后,在罗文龙的勾引下,我们百口又从琉球到了日本,只要一个本家叔叔留在了首里城,到了萨摩以后,我哥哥经不住财宝和权力的引诱,他不听三叔的劝止,在秋目浦筑起了城堡,成了海盗头子,因而,三叔便单独去堺町经商。我母亲也非常悲伤,带我投奔了三叔,她每天都替我哥哥担惊受怕,不久得了沉痾,临死的时候,母亲对我说,你现在还小,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做海盗,孩子,你要记着为娘的话,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娘会在阳间去求妈祖菩萨来援救你,等你见到了妈祖菩萨,那就是娘看你来了……”
文静仍然没有言语,傻傻地看着陆云龙。
“十四。”
说着,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许灵儿,许灵儿顿时变得满脸通红。
此时,经岛津义弘保举,也是为了给钦差面子,岛津义久已经承诺了郭国强,等立下了军功,就让他当军人。
许灵儿客气地讲道:“义弘大人,别忘了大明天子陛下对岛津家的恩宠,等将来明朝放开海禁,朝贡贸易必定对待你们岛津家优先开放,若因这点小利而获咎明朝天子陛下,可就得不偿失了,还请义弘大人将此事禀明家督,信赖岛津义久大人必定能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请义弘大人放心,我给他包管,如果跑了,请拿我试问。”郭国强答道。
说着,她取出了笔墨纸砚,开了张方剂,讲道:“文静,从速去抓些药吧,真怪我之前整天只晓得读之乎者也,跟父亲学艺不精,唉,先试着吃这几剂汤药再说。”
“我能够赦免你的罪恶,请你插手锦衣卫如何?”
陆云龙感受这孩子另有些嫩,游移了半晌,接着问道:“文静,你单独去一趟近江,把许伯伯和朱家父子接到萨摩来,行吗?”
“陆大人在上,享福人林文涛一拜。”
郭国强乘热打铁,接着讲道:“义弘大人,莫非你忘了‘争贡之役’的旧事吗?当年,日本左、右京兆尹为了争夺朝贡的资格,变成多大的祸乱?导致大明朝廷封闭了与日本的海上贸易;现在,大明本地已经安宁,重开海关指日可待,和明朝做贸易,萨摩得天独厚,津坊町可直通宁波港,在现在的日本,幕府将军大权旁落,各地诸侯争雄,如果岛津家能获得大明天子陛下的恩准,趁机把持与明朝的朝贡贸易,必将富甲一方,天下谁还能与岛津氏争锋?请义弘大人千万不成因小失大。”
固然陆云龙一再劝止,但文涛对峙要走,因而,许灵儿便去找郭国强商讨。
郭国强赶快躬身见礼,劝道:“义弘大人,就把他留在这儿吧,你看,他现在失血过量,背上的刀伤有了炎症,如果你们持续折磨他,恐怕他活不过明天。”
因岛津义弘已承诺过郭国强,让他到萨摩去当军人,信赖这个堺町贩子不敢拿前程开打趣。
“你们为何还要庇护这个海盗?”岛津义弘问道。
这时,许灵儿把煎好的药端来了,他吃了两剂汤药,倒头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