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氏和二姐妹搀扶起来,朱辉讲道:“婶婶,不消怕,胳膊拧不过大腿,这祸咱也躲不掉,就别跟着他们了。”
“你觉得搬了家,海大老爷就找不着你了?”何氏不解地问道。
何氏站在当院看了一会儿,也没去捡,抹着满脸的泪水跑开了,汤琼和汤瑶哭着跟在母亲的身后,一起进了后花圃。
这时,就听门外的吴师爷讲道:“汤景,海大人传闻你买了座大宅院,现在要传讯你,快开门吧。”
“他们徐家在松江有好几万顷地步,不成能连这点钱都还不上吧?”汤景问道。
汤景把朱辉拉到近前,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装模作样地讲道:“嗯,不错,准行……”
有个锦衣卫走到汤景的近前,答道:“那都是徐阁老名下的,阁老对这纨绔后辈也很无法,我们总不能逼阁老还债吧?既然徐家说,徐鲲把银子都倒腾到了这儿,那我们现在只好找你来要了。”
汗流浃背的汤景来不及解释,挥手让朱辉、夫人何氏和两个女儿进了院子,关上了府门,气喘吁吁地坐在了门槛上,望着这个秀色可餐的女人,讲道:“月儿,快来帮我捶捶背……”
朱辉自幼接管私塾教诲,满脑筋之乎者也、忠孝礼义,经历一番磨难后,直骂本身无能,传闻能够学工夫,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叔叔,我本年快十五了,学工夫是不是晚了点?”
有个锦衣卫拉住汤景的衣领问道:“我问你,这是徐鲲留下的吧?”
汤景一听,赶快抱住了刘千户的大腿,要求道:“那是我家仅存的一点货色,我还得做买卖活命,千户大人,求你们不要如许!”
听罢这番话,何氏也想开了,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答道:“快去吧,吴公子和镖局的人都到了。”
“是!是!徐鲲这小子跑了,就留下这么点银子,我、我真不晓得他去了那边。”
汤景从速摇了点头。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个家。朱辉担忧汤景会虐待何氏母女,便劝道:“叔叔,搬完家以后,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这如何能够?”
汤景顿时打断了朱辉,讲道:“我可再也不肯出海了。朱辉,搬完家后,另有很多事要办,你得好好听我的话,明白吗?”
汤景趴在何氏的耳边,低声答道:“海大老爷再来找我,江南提学官大人就能帮我说话,就算海老爷是天下少有的彼苍,莫非还不给这位老世叔点面子?再说,那处院子,咱找人家蔡大老爷的小舅子去买,能够七十万两银子都不止,现在人家留下了一群丫环婆子服侍你,老世叔起码还能拿十万两银子的佣钱,你懂不懂?”
等送走了客人,汤景喊道:“朱辉,把那些没用的全都给我烧掉。”
汤景把眼一瞪,打断了朱辉,嚷道:“本来这些褴褛也没筹算要,还不从速走。”
出离气愤的何氏强压肝火,把吴襄和镖师们让进了客房,献上了茶水,颠起小脚跑到厨房后的小屋门外,上来给了汤景一记耳光,骂道:“不知死的东西,你可真敢费钱!”
汤景跑进堂屋,看着这一箱箱装好的物件,显得非常气愤,扒开一个个箱子盖,把何氏的衣物往外扔。
汤景运了运气,这才调休,仍然愤恚不高山骂道:“让海盗把徐鲲这王八蛋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