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娴答道,“前两年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
谢筝垂眸,避开了萧娴的视野。
谢筝闻言怔了怔,存亡一事,老是刺耳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萧娴还是感觉惭愧。
萧柏细心想了想,摩挲着玉扳指,道:“在暗处总比在明处便利,你莫要暴露本名,就以娴儿的丫环阿黛的身份入京吧。就算哪天真的叫人认出来了,那也不消怕,害人道命的不是你,有我们萧家老太太在,谁敢动你?”
如萧娴所说,谢筝行得正站得直,只平空口口语的争光,未免站不住脚。
谢筝苦笑,陆家也是“不利”,案子埋下了,要被人笑话没过门的媳妇宁死也不嫁,案子想要翻,又要操心吃力动用干系去走门路。
谢筝倚着庑廊柱子,垂着眸子沉默。
朝中有人好办事,半点儿不假。
固然,谢筝不想那样“操纵”陆家,她只遥遥见过那人一面罢了,她也不想“操纵”萧家,她在乎萧娴,怕萧家牵涉此中,带来灾害。
这小半个月,她担惊受怕,未曾有过这般安静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乃至有那么一丁点不实在。
正二品的大员,在都城里头还不敷横着走,但到底是在都察院,各处都要卖个面子。
这话不假。
如萧柏和萧娴所言,谢家要昭雪,得他互助,必将顺畅很多。
谢筝一听就晓得萧娴想岔了,点头道:“瞧姐姐说的,我如何会介怀呢,话说返来,我本身就是个‘死人’。”
萧娴揣摩了一番,摸索着又问了一句:“不说陆家伯父,衍表哥那儿……”
提起阿黛,萧娴有些降落,道:“我随父亲去明州时,母亲把阿黛拨给了我,此次回京,除了许妈妈和浅朱,也带了阿黛,没想到半途阿黛突染恶疾,没熬畴昔……”
“如何?怕给我们添费事?”萧柏明显并不在乎,“女大十八变,娴儿与你熟悉,才气认出你,其他谁能晓得?你既然德行无亏,陆家不会弃你于不顾,萧家与陆家是姻亲,我若不管你,又如何向陆家交代?阿筝,你一起来,没有路凭、没有信物,陆家又要如何肯定你的身份?”
萧娴也渐渐静了下来,道:“不说我了,还是说你,陆家那儿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实在父亲说得对,真要给伯父伯母昭雪,少不得陆家伯父着力。”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谢筝再做推委就分歧适了,她点了点头,向萧柏伸谢,与萧娴一道退了出来。
这些人作为谢慕锦的部属,家中女眷亦与顾氏和谢筝来往,很清楚谢筝的状况,要定为殉情,必定要左证。
谢筝没有与萧娴提,是怕萧娴自责,可萧娴问起来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甚么推托之词,干脆实话实说了。
萧家老太太傅氏是先皇后的远亲胞姐,颇受圣上看重,此番身材不适,外放的萧柏就被召回都城看望。
可惜,那些都不是一场梦。
萧娴抬眸看向谢筝。
“老是要给我安上这类罪名的,没有萧姐姐的信,也会有别的,”谢筝挤出笑容来,“但本日你若没有认出我来,我能够就真的要丢了性命了。”
也恰是这句话,被解读为谢筝在订婚以后熟谙了放不下的情郎。
谢筝在镇江五年,不似京中拘得紧,性子也跳脱些,复书里连连为萧娴可惜,倒叫萧娴哭笑不得,在信里写了那么一句。
萧娴见她沉默,觉得她介怀,赶快道:“以阿黛的身份安妥些,她的事儿,除了路上这几个随行的,其他各处都还不晓得,便是故意人往明州去问,阿黛也是跟着我归京的,再者都过了五年,阿黛没有父母兄弟,京里也认不得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