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提示一下青云篇结束的时候点。这是景云元年,而承平公主府的那场灾害,将于景云三年来临。
尹子绩沉默半晌道: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您,您为何从未带我去见过秦……外祖父,孩儿与外祖父,相见不了解,这实在是……”尹子绩眼圈红了。
“但是,您还没说你为何要退隐呢。”尹子绩问。
“对,是阿娘。那账房先生,姓秦,名臻,字至秦,便是你的外祖父。他的女儿字怜,我唤她怜儿,便是你的阿娘。”
阿爹退隐之前,一向跟从你祖父祖母学习千羽门内的各种事件。一向到你祖父祖母过世,阿爹才得以退隐。阿爹天然是不能以延陵沈氏之名呈现在长安城中的,那样过分惹人谛视,没有好处,你可明白?”
“阿爹,您真好。”
她们先送李瑾月上了回宫的马车,尹家姊妹这才筹办分开。临走时,张若菡拉住尹子绩, 道:
抬头看着阿爹的背影,她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阿爹的后背并不宽广,乃至显得有些肥胖,身形颀长矗立,仿佛一柄藏于鞘中的长刀。三十大几,双目似凤,白面不必,清俊无双,经常被朝中瞧不起他的人讽为“二张郎”,挖苦他乃是张昌宗张易之这类面白不必、巴结脂粉之辈。
“莲婢姐姐所言为何?”尹子绩秀眉蹙起,问道。
“赤糸,我记得你的亲生母亲并非是公主,我可记错?”张若菡问。
“赤糸,阿爹,来自一个连绵好久的陈腐家属。但这个家属,与那些门阀大族,却也有辨别。我们这个家属是隐世家属,一向到南梁期间才出山,于建康城定居。而后,家属中偶尔会有人退隐为官,但未几,居官亦不高,到了南陈末年,建康城破,我们家干脆就沦为了灾黎,隐姓埋名逃出建康,一起向南,来到湖州一带暂居。先祖救过当时湖州的门阀大族――吴兴沈氏的嫡房二郎,是以与吴兴沈氏结下善缘。先祖与沈家二郎结义,改姓沈,写入沈氏族谱,我们家便成为了吴兴沈氏的外族旁支。
“但是阿爹,您为何要隐姓来到长安赴考呢?用本姓不好吗?”
也有很多人说,尹域不过是个贪慕权势与繁华繁华的小人,亡妻骸骨未寒,他却在短短的五个月内,成了承平公主的入幕之宾,毕竟是摆脱不了一个薄情寡义之辈的名头。很多瞧不起他的人,其关键就在于此。而这首《长安愁望有寄》,八年来也经常成为文人们拿出来对尹域评头论足的论据。有人说此诗情真意切,有人说此诗虚假造作,不一而足。毕竟,不过是外人之言罢了。
莫非,阿爹真的像内里那些人所说的,是个负心薄幸之人吗?
“是,阿爹。”赤糸忙迈着步子追上尹域的法度。
尹子绩仰着小脑袋看着尹域,当真听着。固然长安城里还是有很多人晓得尹域的前妻是谁的,但统统人仿佛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从不提及。这或许是迫于承平公主带来的压力,也或许是出于其他的启事。尹子绩也曾问过家中人,本身的亲生母亲是谁,可最后都被岔开话题,不了了之。这还是阿爹,第一次如此当真地向她提及阿娘。
“秦臻!是阿谁阿爹同届的探花郎,秦主簿?”尹子绩识得秦主簿,是他们国子监的主簿,还教过他们史集。秦主簿待她极好,常常与她说话都和颜悦色。可尹子绩奇特他为何眼中总含着泪水,她觉得秦主簿的眼睛有题目,现在却明白,那是外祖父看外孙女的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