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来的很快,来的也很急,当他看到满脸是血的张思政时,他乃至都没来得及发脾气,更连朝服都来不及穿,只穿了一身丝绸衣衫便仓促进殿。
李承乾出去的时候,灰衣人已不晓得隐到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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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那厮……常日里看着就不像是甚么好人。”
“哦?真的自投坎阱了?”李世民悄悄擦了一把脸,可脸上带着笑却没有涓滴不测。
人呐,就是如许,总风俗为弱者发言。陆绩想要的,天然不是这么一展仁义旗,而是一个噱头……一个能够炒起言论的噱头,‘仁义’二字,天然只是他贴个唐敏之的标签,信赖誉不了明天,这个话题将会颤动全部长安城。
“唐敏之,我既以仁义二字招你投案,就毫不会骗你,陛下当今以仁政立国,你有何委曲尽可与陛下诉说,是非曲直自有圣上公断,但你做错的事……总归也是要承担的,懂吗?”陆绩沉声说道。
太极宫,甘露殿。
李世民一怔,紧接着笑道:“哈哈,你看,朕的儿子就沉不住气,李君羡都还没来呢,他倒是甚么都晓得了……嗯……传他出去吧。”
李承乾脸上刹时充满了难堪之色,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贩子流言传得很快,儿臣也是不测之下听到了一些。”
人群涌动,有些人……走的很急。
“父皇!”李承乾慌了,固然李世民这道旨意并不是惩罚他的,可张玄素是他名义上的教员,这敲山震虎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何况又赶上了李元昌不利,这道旨意一下,恐怕一些扭捏不定的墙头草们,可都要倒向越王了。
“那陆绩呢?”
“父皇我……”
“禀陛下,唐敏之已于仁义旗前投案自首,其翅膀也已在金吾卫衙门投案,想必过不了多久,李君羡将军便会亲身向陛下禀报。”灰衣人伏在案前,声音仍旧沙哑道。
李世民看着太子拜别时有些失魂落魄地背影,本来板着地脸也渐渐败坏了下去,他倒不是真生李承乾的气,只是身为太子,他对李承乾过分于绝望了。
彼苍骄阳之下,唐敏之单膝跪地,字字铿锵。
李承乾盗汗涔涔,调剂了很久,这才拱手抱拳说道:“禀父皇,这些贼人作歹多端、鄙视皇威,本日既已缉捕归案,儿臣觉得……当速速处决,以儆效尤!”
“朕的儿子……就真的没有一个雄才韬略之人吗?”
李世民冷睨了李承乾一眼,面色不善道:“你身为太子,大唐律法也是学过的,就算他们罪证确实,也抢先由刑部会审、量刑、科罪,此乃法理,着甚么急……你还担忧他们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