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赤裸裸地讽刺了,绕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陆绩冷嘲笑了一声,答道:“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大至公子防备防备。”
“慢着。”长孙孝政可忍不住了,明天已经栽了很多面子,现在才子的名头刹时易主,他如何能忍得住,调剂了下情感,缓缓开口道:“七女人的螃蟹酒仅此一瓶,委实贵重,孝政也是爱酒之人,实在不忍心见此酒落入别人之手,便想向女人讨个薄面,不如大师行酒令,胜者分酒,当然,也不止我和陆兄,在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可参与,如何?”
世人又喧闹了一阵,长孙孝政把目光移到了陆绩身上,笑道:“这么简朴的令词,陆公子不来尝尝?”
陆绩低头一想,他说的倒也是在理,只不过如许一来,恐怕真的会多很多不需求的费事。
谁知陆绩只是略微想了半晌,便笑道:“溪水归河水,河水归江,江归海,海阔天空。”这四句一样也是首尾也衔,但倒是层层相生,较着又上了一个层次。
比拟丘神绩而言,秦怀玉就更像个实干家,他看陆绩不动声色,心下也是非常焦心,揣摩了半天,俄然起家道:“坛在窑中,不明不白;拿将出来,明显白白;大坛装小,轻易轻易;小坛装大,可贵可贵。“
陆绩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令词简朴,应当另有人能对出来,不要焦急。”
话罢,长孙孝政笑意盈盈的看了陆绩一眼,这一题并不难,只是简朴的四言八句,长孙孝政也只是想试一下陆绩的深浅。
秦怀玉和丘神绩听后立马伏案笑了起来。
就在长孙孝政犯难地时候,花七俄然招手唤来了一个侍女,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侍女便捧着一瓶土罐酒返来了,花七轻启朱唇道:“陆公子,花七最佩服的就是有才学的人,本日一见,小女子不但佩服公子的才学,更佩服公子的气度,这螃蟹酒是小女子亲手所酿,只剩此一瓶,是以蟹黄、蟹甲等佐以黄酒,清热解毒、口感利落,本日赠送公子,聊表敬意。”
陆绩一指楼下在茶炉上温着的酒壶,呵呵一笑道:“酒在壶中,不明不白;倒进杯里,明显白白;我要吃酒,轻易轻易;酒要吃我,可贵可贵……”
花七也掩嘴笑了一阵,半晌后,这才嗔道:“陆公子好不客气,你都如许说了,小女子怎敢不给您一杯酒,不过其他两位公子的令词也不错,这题实在讨巧儿了,实在难判意境高低,只好给三位都温上一杯酒,长孙公子,此次可没你这个出题人的份喽。”
最早反应过来的是花七,她浅浅一笑,朝陆绩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俏声道:“没想到公子不但文采斐然,并且行事低调,如此精美地诗词转手便可赠送别人,小女子实在佩服公子的胸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要吃酒,轻易轻易,这是多么放肆,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长孙孝政接连被陆绩快速接上了两对,倍感灰头土脸,沉默了半晌,沉声道:“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这是骂陆绩是浅水虾、平原犬,以下犯上,不知进退。
实在这题陆绩确切是稍胜一筹的,不但应景并且滑稽,但是题面确委实简朴了些,实在写不出甚么深切的立意。
花七见世人承诺,便又唤来了身边的侍女,让她叮咛了几个龟公抬来了一座煮茶的小炉子,接着叫人敲开了密封的螃蟹酒,全数倒入了茶壶当中,升起小火渐渐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