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金吾们固然不忿,可也只能发几句牢骚罢了,至于今晚那些被抓到的浪荡子们则是倒了血霉,被憋了肚子气的执金吾们打得甚是惨痛。
从马背上打了个趔趄,被摆布牙兵扶住,差点跌倒在地出丑的安禄山看着双蹄跪地打着颤的爱马,只感觉这返来长安城的确就是诸事不顺,不由表情更加卑劣,然后他猛地从身边牙兵腰里抽出了大横刀,只看得四周世人脖颈一凉,恐怕被这位脾气暴躁的主君迁怒。
“人家是贵妃假子,得贤人宠幸,少说两句吧!”
沿途,安禄山碰到了巡街的执金吾,这时候一更三点的鼓声已经打完,大街上无有行人,而安禄山在部下左拥右护下,明火执仗地往崇仁坊而去,那碰到的执金吾就算想装没瞥见也不成,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禁止。
安禄山笑了起来,那张看似浑厚,五官挤成一团的笑容显得非常风趣,但是他身边世人却没人敢笑,反倒是心中凛然,谁都晓得这位主君是动了真怒,阿谁沈光死定了。
刘骆谷话说到一半,冷不丁就挨了安禄山一鞭子,疼得他直冒盗汗,但是却再也不敢开口辩白甚么,四周的诸将看着活力的安禄山,亦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气煞我也!”
安禄山猛地挥刀,竟是一刀斩下爱马的马首,鲜血喷溅中,感受着打在脸上的温热血液,他才感觉胸口的郁气消解了些,然后看向边上跟来的刘骆谷道,“还不给某去备马,你要某走着去李相府上吗?”
“王忠嗣的半子便了不起么,与某说实话,这姓沈的另有甚么来头?”
这时候,安禄山本待要下榻憩息番,他身材肥壮,便更加嗜睡,再加上连日赶路,早就疲累不堪,未曾想外间有奴婢战战兢兢地来报,“李相派了人来,说是请节帅前去议事。”
“这姓沈的敢落我的脸面,定要叫他不得好死,不然今后甚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惹某了。”
刘骆谷被安禄山狠狠瞪了眼,那里还敢坦白甚么,赶紧一五一十地把他探听到的动静都说给了安禄山听。
“这安禄山端的是无礼。”
刘骆谷赶紧号召着奴婢去府邸里的马厩遴选马匹,而这时候那李林甫派来传信的下人已经两股战战,他没想到这位安节度真是好大的脾气。
听到王忠嗣的名字,安禄山眼里凶光更甚,在他眼里这位节度四镇的羽林大将军便是他的绊脚石,这王忠嗣是贤人假子,他也是,这厮向来自命狷介,看不起他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回竟然主动来招惹本身。
“节帅,那沈光乃是王忠嗣的半子,脱手的另有哥舒翰和李光弼。”
安禄山御下便是这般的凶戾,当然也充足的风雅,做得好他不吝重赏,但是谁如果把事情办砸了,轻则吵架,重则丢了姓名。
“你这牲口也敢消遣某!”
到了府邸外,安禄山刚爬上本身那匹神俊非常的白马,却只听得这爱马哀嘶声里想要尽力驼起背上的仆人,无法自城外一起行来早已精疲力竭,这才歇息了没半个时候,那里还驼得动那三百来斤的肉山。
在平卢和范阳,安禄山威名赫赫,这长安城里的事儿如果传回北地,对他的威望但是不小的打击,以是他必然要让阿谁沈光支出代价。
“李相相召,某自是去李相府上拜见,如何你敢拦我?”
现在这个沈光不过仗着王忠嗣的威风,都敢来招惹他,他如果不狠狠回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小瞧。
“节帅勿怒,我这就去备马。”
“废料,某的脸都给你丢洁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