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这沈郎君也确切是个短长人物,先打安禄山,再杀王鉷,也只是被贤人责令在家闭门思过。”
“阿弟你如果真要见沈郎君,倒不如去寻你那两位朋友,他们现在已是沈郎君身边的亲信保护。”
看着举杯高呼痛饮的阿弟,张晓也见怪不怪,谁让这沈郎君的所作所为皆合他这位阿弟的情意。
只是眼下这坊间群情多少有些过火了,张巡思忖间,喝完剩下的羊羹汤,起家结账出了店家后,便牵马朝兄长府上而去,流言不成信,想来兄长该当晓得这位沈郎君其人风采,如果真有传闻中一半风采,便值得他登门拜访交友。
张巡晓得自家兄长非常奇怪五姓七望,但是他倒是全然不在乎这所谓的士族高门,反倒是更加赏识沈光为人。
“痛快,这位沈郎君真豪杰也,当浮一明白!”
“传闻当时沈郎君一怒之下,便领着部曲杀去王鉷府上……当时半个胜业坊都晓得,以是这才没能瞒得住,乃至于坊间流言颇多。”
张巡心机机灵,很快便猜到,王鉷这一死,怕是叫朝中很多人暗中弹冠相庆,只可惜王鉷这奸贼不能被明正典刑,实在是便宜了他。
“这安西的沈郎君人称毒手判官,传闻去岁焉耆国兵变,这位沈郎君先登死战,拿下火烧城后,就诛杀了城中和叛军勾搭的豪强大族,厥后更是将焉耆国中大臣杀得七零八落,这才有焉耆王向我大唐献土……”
听着人们口中越来越夸大的故事,张巡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回长安述职,自打入了潼关,从驿站到逆旅便听这位沈郎君的名声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他本觉得这位沈郎君只是晓得乐律的高雅之士,却未曾想还是个任侠尚气的慷慨悲歌之徒。
看着自家阿弟神情,张晓便晓得他老弊端又犯了,这阿弟打小时候起传闻那里有贤人名流,便会上门拜访请教。
看着自家阿弟去意甚坚,张晓踌躇了下还是说道,自家阿弟本让他照看下他那两位江湖朋友,不过他嫌弃人家是卤莽武夫,只是让下人接待,那两人倒也是硬气之辈,自发受了骄易便告别拜别,再没来寻过他。
因而乎自有功德之徒和安西来的商旅探听沈光过往之事,那些走南闯北的贩子向来都喜好夸大其词,就如许沈光便成了长安城百姓眼中嫉恶如仇的毒手判官,单枪匹马就杀穿了王鉷府邸。
“阿弟,为兄也是和户部的老友探听了好久才晓得内幕,杨御史上书请诛王鉷后,圣性命令杨御史闭门思过,实则是让杨御史和沈郎君暗中查案,那晚沈郎君和杨御史是带人去户部案牍库清查这三年账册,谁晓得王鉷在景风门外调派刺客截杀沈郎君和杨御史……”
比及张巡见到本身兄长张晓时,已是夜晚华灯初上,兄弟两人在书房内对案而坐,喝酒吃菜,聊得非常欢畅。
张巡沉默不语,自家兄长乃是监察御史,请诛王鉷这事情最后竟然是那位杨国舅所为,不晓得羞煞多少朝中大臣。
三年不见,张晓只感觉本身这个弟弟变得沉稳很多,倒是能把身上那股刚烈之气给藏起来,看起来不再是那般棱角清楚,因而他欢畅道,“二弟,现在王鉷已死,你不如留在长安城。”
“阿兄,那王鉷到底是如何死的,坊间传闻都说是那位沈郎君杀了这狗贼。”
认出张巡的府中管事愣了愣,随即便欢畅道,然后便将张巡迎入府中,让下人烧汤服侍张巡沐浴换衣。
张巡看着兴高采烈的兄长,晓得兄长是一番美意,但是见过处所上百姓困苦,他那里还情愿留在长安城当个木雕泥塑的闲散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