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酣时,鱼朝恩醉眼昏黄地看着福卡斯所写的内容,不由道,“西门先生,这宫闱艳情你写得不可啊,此处当语做‘软温新剥鸡头肉,光滑初凝塞上酥。’方为高雅,不然过分粗白。”
沈光上马扶起没射咄,接着看向四周都是纷繁朝他躬身的诸藩国首级头人道,“城主适时人奉告国中高低,此等窃国杂种,各部当共击之!”
高仙芝号召间,自有牙兵奉上酒食,众将亦是喝彩起来,现在全军士气高涨,便连那五识匿国和护密国的兵马亦是可用,再加上苏得胜乃是吐蕃杂种之说已然甚嚣尘上,说不定等他们还没到孽多城,城中就已乱了。
像是这等较着就是谎言的话语,现在没射咄当着五识匿国和护密国另有国中部族的首级头人的面说出来,这些人竟然都信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乃是小勃律王室的家丑,这世上哪有人自曝家丑的,更何况小勃律向来都恭谨忠顺,以父事大唐,这苏得胜之前,小勃律就算被吐蕃人打得再惨,也未曾向吐蕃人低头称臣,如何到了苏得胜手上就叛变大唐。
鱼朝恩也不等福卡斯答复,便已代他承诺下来,福卡斯倒也不觉得意,他现在已经清楚这位鱼朝恩乃是宦官,等闲不要获咎比较好,因而两人自跟着没射咄去了他的牙帐,有酒有肉有故事。
“两位,此事说来话长,也是我小勃律的不幸事,还请两位移步到我帐中,我渐渐说于西门先生听如何?”
“还请大唐王师为我小勃律做主,诛杀伪王,为先王报仇雪耻。”
“将军说得是,正该如此。”
高仙芝看到沈光后,大笑了起来,边上的安西军众将也都是满脸的佩服,兵戈他们在行,但是这类战略就不是他们能了解得了的,只是不明绝厉,既然多数护和护都说沈郎此举胜似十万雄师,那便必然是了。
沈光满不在乎地说道,苏得胜是吐蕃杂种这件事是没射咄编排挤来的,但是和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多数护,末将幸不辱命,贼将人头在此。”
只不过,现在没射咄倒果为因,将苏得胜叛变大唐倒向吐蕃,说成其是吐蕃杂种的铁证,在一众藩国的首级头人们听来,倒是铁证如山了。
“来来来,沈郎坐某身边来,吃过本日这顿酒,我们明日兵发孽多城。”
“吐蕃人不修德政,专以残暴统治其部众邻国,焉知此事莫须有乎?”
被征讨的小勃律王苏得胜实为吐蕃王子,吐蕃赞普后以其姐嫁于苏得胜,亦是悖乱人伦之举,当大唐帝国的军队到达孽多城时,这等丑闻已被透露,由是城中大乱,有义士翻开城门驱逐王师入城,苏得胜携其王妃亦是姑母的赤玛禄逃遁于城外。――摘选自福卡斯・西庇阿《安西军团远征风云录-逸闻篇》
沈光又当众安抚了没射咄和跌失伽延等一众藩国酋长后,方自上连云堡向高仙芝复命。
“没城主,还请您细心说,这西门先生乃是安西军的书记官,他写下来的但是能列入国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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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晓得吐蕃人固然是此时能和大唐争锋的强国,但是对于西域这些小国,也是能拉拢就尽量拉拢,就比如小勃律间隔逻些足有三千里之遥,就算吐蕃人善于翻山越岭,适应高原气候,但是他们的国力远不能同大唐比拟,以是利用联婚的手腕来拉拢那些小国和大部的首级便成了常用的手腕。
看着没射咄情真意切地跪在那位神威天将军跟前双目通红地说话,跌失伽延等人都是心有戚戚,谁但愿本身脑门上绿油油的,哪怕他们实在不如何讲究女人是否纯洁,但是没人想自家的基业最后便宜了外来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