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穿某的甲胄去助李将军。”
“那就获咎了,崔校尉。”
“杀了那唐将,我们便胜了!”
那应话的陌刀手校尉沉默着让部下在尸堆里剥下了战死的陇右老兵的盔甲草草披挂后,便去声援自家将主去了。
说话间,统统人都咬牙爬起来,走到墙垛边? 连拉带拽地将那些身材雄浑的陌刀手拉上来? 半晌间又有十多个陌刀手登上城墙。
悉诺逻在前面大吼着,他是连云堡的主将,哪怕他是大族后辈,可如果丢了连云堡,不但本身得死,只怕家人都要受扳连。
残肢断臂飞舞,被督战队堵住身后的吐蕃兵士只能一波波地冲向火线那些好像殛毙机器的唐军陌刀手,他们很多人都曾在青海和唐军交过手,不过当时候他们只晓得唐军的明光铁骑冲阵勇猛无双,却没想到竟然在小勃律这类偏僻处所碰到这般可骇的唐军步兵。
“来啊!”
李嗣业没有再光着膀子挥刀,杀退了吐蕃人后,他便趁隙从地上死掉的吐蕃兵士身上扯了领盔甲,护住了上半身,虽说这大雨过后,弓箭多数不好使,但难保吐蕃军中有几个善射的,他可不想粗心之下受伤。
瘫软的手臂垂在身侧,崔器只剩右手还抓着他的金瓜锤,这时候他身边只剩下十多人,人也被压到了城墙东段的角落,身后只剩下十步不到的间隔。
一茬接着一茬的吐蕃兵士倒在了陌刀手构成的战阵前,只不过陌刀手们也有了不小的伤亡,毕竟这些吐蕃兵士乃是吐蕃军中的老兵,悍不畏死的打击下常常抱着同归于尽的动机和他们以命换命。
“我们如果让唐军拿了堡寨,全都得死!”
“马谢? 这甚么狗屁名字? 记得只能喝一口。”
李嗣业高大的身躯比起崔器都要高出一头多,落在那些矮壮的吐蕃兵士眼中的确好像魔神,而这时候登上城墙的十多个陌刀手跟在李嗣业身后,也个个都是雄浑高大的熊罴大汉,他们挥动陌刀时,刀刃卷起的利啸声好似朔风囊括。
“接着。”
看着远处和吐蕃军杀成一团的陌刀手们? 本已精疲力竭的崔器再次挣扎起来? 朝摆布喊道,“另有力量的,都随某来帮手。”
“甚么获咎不获咎,都是自家人,你们多砍些吐蕃狗贼的脑袋,也算是给咱那些兄弟报仇了。”
李嗣业一刀将一个持着盾牌的杜甫军官拦腰劈断,大声怒喝着,麾下的陌刀手已经战死二十余人,这让贰心疼至极,要晓得他在安西军中遴选了两年,也只得这七百儿郎,如果他们都能披甲而战,焉能有这般死伤。
劫后余生的崔器咧开嘴笑着,身边是东倒西歪的陇右老兵和蕃兵们,看到越来越多的陌刀手爬上城墙,统统人都大笑了起来。
“都给我杀,唐军就快撑不住了!”
“死来!”
登上墙的陌刀手里有个校尉? 他一边派人给自家将军声援,一边将身上盘着的麻绳绕着墙垛绑上,随后扔下城墙去? 拽着爬上来的同袍们往城墙上攀登。
崔器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逼近的吐蕃兵士,随后他看到了这些吐蕃兵士脸上俄然暴露了惊骇的神情,随后他听到了身后响起的恶风声。
“想不到咱本日要死在这狗日的处所了!”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 崔器扭头看去? 只见是个褐发的蕃兵? 想也没想就递了畴昔,“你叫甚么名字?”
悉诺逻没想到这些登上城墙的唐军如此悍勇难缠,明显大部都是没有着甲的蕃兵,却硬生生地拼掉了百余大蕃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