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说话间,自让部下去遴选仆从,接着领着沈光他们去了练武场前面的大厅里待客。
“封兄是这儿的常客?”
穿堂过院,面前豁然开畅,沈光只见火线鲜明是处极大的练武场,占地不下数亩。
“这儿买卖最旺的时候是夏秋两季,来往大唐和大食的商旅最多,特别是夏季,沈郎再来这里,那些胡姬穿戴风凉,那身材、那腰肢……”
“沈郎,想要买些甚么人归去使唤?”
呼喊声中,百来个少年赤膊上身,或是在举石锁打熬力量,或是两两互搏对打,边上有成年的军人手持皮鞭巡查,但有偷懒的便是一鞭子抽打下去,直打得皮开肉绽,而那些少年连喊疼都不敢,只是持续咬牙练习。
“安老哥,内里那些少年也是奴儿吗?”
刚走出来没多久,那些胡姬们此起彼伏的娇喊声全冲着封常清去了,因为沈光用心落了半个身位以示尊敬,而那些揽客的胡姬们全都把身着绿锦袍外罩大红半臂的封常清当作了奢遮的豪客。
“封兄威名竟至于斯,小弟佩服。”
安老夫手上,柘羯郎才是他最大的买卖,这些从小被他买来的孤儿,经历过最残暴的练习才气成为柘羯郎。
为了揽客,这些胡姬们把胸前的抹胸拉得更加低,沈光放眼望去,满是白花花一片,他身后的多闻这时候已经吓得闭上眼,口中念诵起佛经来,惹得牙兵们哈哈大笑。
沈光顿时感觉封常清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只是种假装,这家伙实在就是个腹黑的闷骚男,并且还喜好装逼。
“十人多少钱?”
“某幼年浮滑时,也曾流连花街柳巷,现在不提也罢。”
“安老哥,某不求大家都懂汉话,但有几个聪明的能懂,还能教其别人就行。”
“见过封判官。”
“不知安老哥这儿,代价如何?”
“十人便算八十贯,沈郎若买二十人,便付一百五十贯就行。”
“某这里卖出的奴儿,俱是对仆人忠心耿耿,这会技术活也不难,但沈郎若要这些奴儿大家都懂汉话就有些难办了。”
安老夫并没有笑话囊中羞怯的沈光,能被封二亲身带来,便申明封二也极看好这位沈郎,说不定今后这位沈郎就能成为他的大主顾。
“见过安老哥。”
封常清毫不睬会那些掩门卖笑的胡姬,只领着沈光往街道内里走去,他们身后那些牙兵们则是伸脱手不时在那些胡姬身上摸上把,胡姬们也不觉得意,这安西军的将士向来都是多来帮衬她们的恩客。
“沈郎,那是我安国独占的柘羯郎,沈郎如果有兴趣,也可买上几名归去。”
西南市入口的街道不算宽广,两边满是二层楼的大屋,临街的店门口是穿戴妖艳的胡姬当街揽客。
“沈郎既是封判官的朋友,便是某的朋友,十贯一人,如果买的多,某再算便宜些。”
看到有少年们偷瞧高朋,充当教习的军人里有人喝道,然后数鞭子抽打下去,本来还热烈的练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少年们只能强压着猎奇,偷偷打量沈光等人。
安老夫看了眼能和封常清并肩站立的沈光,随即侧身道,心中倒是感慨这位沈郎好样貌,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更兼肤色白净如玉,独一美中不敷的便是竟然未曾蓄髯。
安老夫朝沈光问道,他是昭武九姓中的安国人,曾在安西参军,厥后分开军中干起了练习柘羯和发卖仆从的活动,和封常清有些交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