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边公!”
只不过跟着一页一页地翻过,这小黄门也看得入了神,只感觉这西门先生写的战事可真带劲啊,如何到前面就没了呢?
边令诚感慨着,感觉等高仙芝和沈郎带领雄师班师回朝,他今后也很多提携提携鱼朝恩,可不能生分了,这小子年青力壮,又有这等军旅经历,还和沈郎靠近,难保此后贤人不会重用他,就像当年的杨思勖那般。
这些小东西就是没个眼力劲,就该一辈子是个服侍人的命,小鱼这回倒是聪明了!
延城,沈园,边令诚看着封常清派人送来的文书,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在腿上,随后便疼得从沙发里跳了起来,“好……”
“且派人快马往安西去,知会于某那半子这好动静!”
赶来的众将里,安思顺率先开口道,他和安禄山乃是堂兄弟,是以在王忠嗣帐下很有些难堪,提及来他早就和安禄山这个堂弟分道扬镳,只是这年初亲族干系不是说能抛洁净就抛洁净的,因而眼下他头个跳出来道。
“边公,这是鱼黄门让人带返来的手札,还未曾拆封。”
王忠嗣大笑了起来,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他已经决定要打下石堡城,来作为这个外孙出世的礼品。
自家女儿本就是老女人,王忠嗣本来还担忧女儿不能早早诞下麒麟儿,现在他倒是无忧了,中间自有家将赶紧取了金银送于那位医官,随后整座节度使官衙里也是变得喜庆起来,冲淡了这近月来连番调兵遣将的肃杀气势。
边令诚说话间,又从怀里掏了些银币丢给那书吏道,“沈郎打了败仗,咱家今个儿欢畅,这些赏你了。”
看着拿着文稿脸上有些欲语还休的部下小黄门,边令诚问道。
武威城中,河西节度使官衙内,王忠嗣朝仓促走来的医官道,“环境如何?小女到底是得了甚么病?”
……
“是,阿翁。”
“如何了?”
“阿翁,这西门氏文辞直白粗鄙,这般献于贤人,是否污了……”
边令诚自笑起来,贤人现在爱玩乐,虽说爱好文学,可咱大唐缺那等信达雅的文辞么,缺那等富丽雍容的诗篇文章吗,每天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换换口味它不好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养子嗣本就是最大的丧事,对于眼下一众将领们来讲,在挞伐吐蕃人的关隘,听闻这等动静,天然是天大的吉兆。
接下来边令诚便翻阅起这西门氏所著的文稿,初时满脸的嫌弃,自语道,“这等粗鄙笔墨也配著书,这西门氏端的不要脸面……”
回过神的王忠嗣赶紧大喊起来,脸上更是狂喜起来,他本身几个儿子都不争气,顶多算是中人之姿,并且都子嗣不旺,未曾想自家半子真是枪法如神,这才一早晨就让十三娘怀上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功德。
边上的小黄门眯着眼在边上不时瞄几眼,初时也欢畅得很,感觉鱼朝恩不知从哪找来的野狐禅学人写得稗官别史,这甚么沈郎君于滚滚雷潮中大喊,“天命在我大唐!”“番邦孽龙也敢助纣为虐,对抗天兵!”随后那漫天雷霆竟是遁藏攀崖的军士,只打得边上山岳崩裂……
边上的小黄门调笑着说道,虽说鱼朝恩随雄师远征,自是叫他和别的二人不必受那风餐露宿、黄沙酷日和冰川绝域之苦,但是心中仍旧不免会生出几分妒忌,有了如许的资格,又和那位深得圣宠的沈郎君攀上干系,鱼朝恩此后在宫中必然是平步青云。
“主君,大娘子有喜,这乃是丧事,亦是吉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