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这般搦战挑衅,万一蕃贼大兵出营?”
木隆固然残暴打动,但是这么多年兵马生涯下来,也晓得疆场上甚么时候该忍,甚么时候不该忍,这婆夷桥离着孽多城不过二十里间隔,就算他派帐下精兵去追杀这伙唐军,也是绝对追不上的。
沈光晓得白孝德脾气,自不会坏了他的兴趣,倒是让牙兵拿住那被摔在地上的吐蕃标兵后便应允下来。
“小多闻,某来助你搦战!”
白孝德呼喝间便追上策马驰出的多闻一行,兴冲冲地朝贼军大营前去。
当白孝德他们逼近百步间隔时,吐蕃人已是射起箭来,木隆一样眯着眼看着这伙胆小包天的唐军到底有多强。
“喏!”
沈光可不会藐视烛龙莽布支,自开元以来,吐蕃和大唐间的拉锯战打了几十年,烛龙莽布支成名多年,固然打输过很多仗,但是能在名将辈出的开元年间对抗大唐军队这么多年都没有败亡,足可见其人绝非浪得浮名之辈。
白孝德和南霁云回声间,自是带着麾下牙兵策马前冲,沈光亦是带着多闻和持国紧随厥后,他这番出城查探敌营,身边带足了百人,此时要对于这戋戋三十余骑吐蕃标兵那是绰绰不足。
这时他已能看到里许开外,自家标兵和唐军对马相冲,交叉而过,待得两边勒马倒转,自家标兵还只剩下十人不到仍旧端坐于战顿时,剩下的不是死了,便是摔在地上受了重伤,唐军中也稀有人落马,但全都爬了起来。
“南八,大虫,记得捉两个活口!”
说话间,白孝德和多闻已到了贼军大营前百步,多闻他们倒是仍旧马速不减,而这时贼军大寨前的吐蕃兵士见了后都是气愤起来,便是傻子都晓得唐军这是来耀武扬威的。
“喏,主君。”
沈光拨马回身,看着远处营门紧闭的贼营,将精钢长矛从地上的吐蕃标兵的胸膛里拔出来后,朝身边的多闻和牙兵们道,“且去割了这些蕃贼的首级掷于贼军大营前搦战,且看他们迎战否!”
多闻应对间自顿时跳下来,随后便和持国跟着王神圆他们上马割取首级,曾经在寺庙里念佛,乃至连只兔子都不敢杀的多闻下刀割起人头来已是面不改色。
“不成粗心,烛龙老贼尚未领雄师而至,切不成轻敌。”
木隆在箭楼上大声喊了起来,小勃律人修建的虎帐甚是粗陋,没有木制的高寨墙也就罢了,大营前连鹿角拒马也没有多少,眼下兵士们都挤在了不过半人高的寨墙前。
散开的骑队里,跟着白孝德大喝间,多闻他们都是用绳兜凭着马匹冲锋的力量甩出了那些吐蕃标兵的脑袋。
“主君,蕃贼的标兵出营了。”
木隆亦是忍不住赞叹出声,他们吐蕃人里也是以善射者为懦夫,需知疆场上的神弓手乃是最可骇的存在。
挟着那面色憋得通红在肋下冒死挣扎的吐蕃标兵到了沈光跟前后,白孝德看着不远处的贼军大营毫无动静,忍不住面露讽刺之色。
沈光晓得张小敬是担忧本身安危,说完这番话后倒是又道,“且放心,某可不会拿性命打趣,不会和蕃贼硬拼的。”
“多谢主君。”
“这些唐军必是安西军里的精锐,传我号令,接下来待元帅到来前,标兵不成等闲出营。”
多闻他们这时已经割完人头,然后便要策马去贼军大营前走一遭,白孝德向来喜好凑热烈,立即将肋下好似娘们般挣扎的吐蕃标兵掼在地上,朝沈光道,“主君,且让某去给小光……多闻他们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