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小侄本日休沐,恰好陪着叔父四周逛逛。”
“哦,那他去了没?”
高力士当年为着“脱靴”之事,不喜好李太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过对于李白的才调极其赏识,他没听过沈光的乐曲,但是却读过李白的诗篇,是以不由点头叹道。
“叔父,这些人胆量端的大,竟然扰了您的雅兴,我这就让人……”
长安的街头巷尾,风雪停歇后的酒坊食铺里,不时有人群情着几日前从平康坊传出来的故事,也让人们对沈光这个比来搅得满城风云的人物更加猎奇起来。
麦友成看着那附耳低语的家奴,只模糊听得些内容,不由心痒难耐,但是又不敢开口扣问。
“那倒一定,贵妃很喜好沈郎君的乐曲,贤人听了几曲后,也说沈郎君曲风新奇,前所未见,足以开宗立派为天下先,长安城里无人能比得上。”
“传闻那位安西沈郎笛音冲宵,搅碎漫天风雪,就连永兴姬都被轰动,临窗高歌……”
听到这儿,高力士先是愣了愣,随即便大笑起来,吉温这笑面虎是话里有话啊,“天下风骚,李太白独占三成,余者沈郎与天下人共分之。”这不是说那位沈郎君还压了李太白一头,胜他半分么!
麦友成不无恋慕地说道,他祖父是高力士生母的兄长,算起来他和高力士这位叔父也算靠近,可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东宫卫率,哪像这位沈郎君,一朝名动天下知,就连贤人都让本身这位叔父来探听动静。
高力士很有些不测,永王在长安素有贤名,文人士子莫不与之订交,当年李太白傲视贵爵,却和永王相谈甚欢,乃至为其幕中客,他还是头回见到有人主动回绝永王。
“传闻永王往石府下了贴,这位沈郎君婉拒了。”
“叔父说得极是,现在城中为着这位沈郎君,那些相互争论的士子侠少可不在少数,不过这位沈郎君也确切倨傲,连永王的聘请都回绝了,恐怕接下来这位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高力士想了想道,与其道听途说,倒不如亲目睹见这位沈郎君,说不定贤人也会有些兴趣,想到这儿,高力士起家道,“本日酒兴已无,你且归去当差吧!”
“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当日某几人就在平康坊内,亲目睹到永兴姬和歌以应沈郎君,只可惜沈郎君走得太快,乃至于我们缘铿一面。”
听到家奴的禀报,高力士脸上笑得更加高鼓起来,这位沈郎婉拒了城中权贵相邀,却亲身前去他府高低了拜帖,这但是让他大涨脸面的事情。
“哎,不必了,且由他们打闹去,我们看热烈就是。”
“叔父,不知筹算如何措置这位沈郎的拜帖?”
高力士拦住了自家侄儿,他可不想透露了身份,他还想待会去西市里好好逛逛。
“既得贤人和贵妃看重,那这位沈郎君怕是要平步青云,大富大贵了。”
“既然如此,那某就于明日设席,请这位沈郎过府一叙,你也来吧。”
穿戴身深绿色圆领长袍的麦友成见高力士这位叔父谈兴正浓,赶紧矫饰起本身探听来的动静,“叔父有所不知,那罗希奭说李大师不如沈郎君,吉温则称天下风骚,李太白独占三成,余者沈郎与天下人共分之。”
麦友成接话道,他倒是对沈光很佩服,毕竟这几日往石府下帖的权贵可不在少数,这位沈郎君竟然全都回绝了,传闻那位石市令愁的头发都白了。
“甚么事?”
高力士和李林甫友情不差,这位现在究竟上的独相固然权倾朝野,但是对他却始终恭敬有加,一如当初,并且固然世人都以李林甫为恶,但是高力士晓得这位贤人属意的宰相还是很有些本领的,并不会比当年的张九龄和姚崇差多少,只不过贤人已不是当初阿谁励精图治的圣明天子,李林甫天然也做不了张九龄姚崇那样的“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