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真身边有担负贺兰苏尼阙的老将出声道,他们能挺到本日,全赖这位特勤,现在归降如许的大事还没完整办成,他们不敢让阿史那真冒险。
“这一杯敬沈郎,如果没有沈郎,某和特勤说不定要在疆场上分个你死我活,哪有这般把酒言欢。”
“这是沈郎君带来的美酒,还不谢过沈郎君的慷慨!”
阿史那真听得尽是迷惑,但是面上仍旧笑着应和起来,然后跟着李守忠进了伊吾军大营,他现在内心已经定了大半。
扶起阿史那真后,李守忠笑着说道,“要不是沈郎君,某还不晓得特勤有那般苦处。”
“如此就好。”
全部伊州的人丁也不过六七万的模样,阿史那真麾下的突厥青壮就有一万五六千,如果照实上报,哪怕他把阿史那真率众南逃投奔大唐的故事编的再惨痛,朝廷也必定会心生顾忌,贤人就是再好面子也会细心考虑的。
“是啊,沈郎君没有负我,是我……”
“敬沈郎君。”
两万五千的青壮男女和孩童,可说不上甚么惨痛,只要仓惶南逃的部众不敷万人,朝廷才会答应北庭都护府采取他们。
“都督,还是某去吧,特勤的部众起码都识得某,不至于心存疑虑。”
沈光和李守忠一唱一和间,就将阿史那真率众归降的故事安排得明显白白,在长安城待了十多年的阿史那真也不由不感慨,这个故事不说编的天衣无缝,但起码是能让贤人和朝廷给他们这些突厥遗民一条活路。
“多谢沈郎君!”
沈光答复道,拆分阿史那真麾下的那些突厥余众本就是应有之意,他没有承诺李守忠和军昨晚夜袭,已经是仁至义尽,作为草原上的失利者,阿史那真他们应当有失利者的憬悟。
阿史那真摆手道,都要归降了,天然要表示出诚意来,还端着甚么架子不是让人笑话么。
受降不是简朴的事情,特别是突厥大营里另有四千精锐,万余青壮,这缴械投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完的。
来到帅帐后,看着早就筹办好的宴席,阿史那真晓得归降这件事情算是办成了,在李守忠的号召下,他坐在了下首,另一侧则是沈光,席间是伊吾军的几个大将作陪。
李守忠亦是没想到阿史那真还真的来了,一时候他看向身边沈光的目光变得庞大起来,但很快他就压下了内心的那丝妒忌,他已年近五十,另有甚么好争的,倒不如好好交好这位沈郎君,为本身的子侄铺路。
“特勤!”
“传我号令,本日宰杀牛羊,让大伙都吃个饱,也好好道贺番。”
“罪人阿史那真向李都督请降。”
沈光饶有兴趣没有插话,究竟上这位特勤也确切是个聪明人,只是换了种说话,就不会让他的这些部下有太多的冲突情感。
“某也是没想到,回纥人这般残暴,竟是各式虐待突厥遗民,特勤逼不得已,才带着部众南逃,叵耐这回纥和葛逻禄竟是胆小包天,竟然追着特勤,犯我大唐边疆。”
“都督言重了,某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事罢了,更何况回纥狡猾,凌辱突厥遗民,我大唐身为天朝上国,岂有坐视不救的事理。”
阿史那真的号令,很快让突厥人的营地里变得更加喧哗热烈,而牙帐里,一坛坛翻开的蒲桃酿,也让牙帐里的将领和贵族们忘怀了统统的事情,美酒当前,他们只想喝个痛快。
阿史那真看着木杆上那血淋淋的几颗脑袋,不由沉沉叹了口气,日出时分,他命令砍掉了昨晚试图鼓励军队夜袭伊吾军大营的几个年青梅录和伯克的脑袋,现在他们已经禁不起折腾了,他只想尽量多的保存族人的性命,这个时候任何不循分的人都会被他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