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看着身上另有些酒气的封常清,一脸安静地问道,朝廷那边始终没有动静,让他非常不安,这个时候他不但愿沈光和封常清再搞出些事情来。
沈郎那是不分青红皂白吵嘴全都养了起来,这哪是甚么心胸不轨,这是缺心眼好不好!就是程千里那儿,都有传沈郎是个大傻子的传言,听得他火大不已。
“你且开口,这话说得某仿佛对不住沈郎似的,那金合座沈郎接了便接了,李仙客部下行客营,你也一并拨给沈郎就是。”
高仙芝看着封常清那仿佛有些思疑的眼色,顿时大怒着说道,沈光的作为,如果放在关内必定有人会说是图谋不轨,可他却清楚得很,戋戋两三千老兵又能翻起甚么风波来,更别说这内里大半还都是缺胳膊断腿的。
“他要回赵郡……”
比及沈光和封常清策马远去,那七个游侠头子方自松了口气,然后又都是各自脸上暴露了野心勃勃的笑容,郎君要收编安西境内唐报酬主的胡匪强盗,将那些蛮子赶绝,就即是此后这偌大的安西,凡是没有郎君麾下营旗的,便都是他们的猎物。
“那你就不劝劝他……”
沈光说话间,从怀里取出了枚沈园的令牌,丢给那为首的游侠头子,“这是信物,莫要弄丢了。”
都护府内,封常清看着前来唤本身的牙兵,自是去了高仙芝的官署内。
“你和沈郎去金合座做甚么?”
高仙芝自是不肯叫沈光过分亏损,既然李仙客那厮情愿把部下权势交给沈郎,他天然也乐得顺水推舟。
说到这儿,封常清点头笑了起来,“都护,按理说这些事本该是朝廷做的,现在沈郎做了,那是为朝廷和都护府分忧,某就怕别有用心之徒会构陷沈郎,让都护曲解了。”
……
“某能曲解甚么,摆布不过是征募些老夫去火烧城屯田,沈郎此举乃是帮了某和都护府的大忙,哪个如勇敢来某这儿嚼沈郎的舌根,看某不好好清算了他。”
“李仙客要回赵郡了,他麾下的权势总得有个去处。”
“郎君放心,我自免得谨慎行事。”
“戋戋行客营罢了,某莫非连这个主都做不了。”
晓得沈光和封常清没有暗中搞事情,高仙芝莫名松了口气,然后一样躺在了沙发里,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沈郎承诺了?”
“能不承诺吗?沈郎比来费钱如流水,再没有大的进项,迟早变成穷鬼!”
“都护怕是不晓得,沈郎先前送了李仙客乐谱,倒是叫他送回了赵郡故乡,想来他宗族里那些族老只要不是聋子傻子,便晓得那乐谱代价连城。”
听着封常清的话,高仙芝心中了然,沈郎的乐谱是能当作传家宝贝的,李仙客以此换得返回赵郡倒也不是没有能够,“他这是要把金合座送给沈郎?”
“某要立端方,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你们行事也不必暴躁,先给某将这安西境内的游侠都联络起来,焉耆镇的火烧城那边某有安排,你们自去那边就是。”
“火烧城那儿,他养了全城百姓,又要在那边建蕃市,那五十万贯听着多,可倒是那四家胡商拿货色来抵的,都护想必也清楚这此中的猫腻。”
封常清非常随便地躺在沙发里,对付起自家这位比来有些多疑敏感的主君来,他晓得朝廷那边一日不定下征讨小勃律的主帅之职,自家这位主君就会一向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这么多年来,他们但是没少在那些蛮子手上亏损,可恰好却难以真正连合起来,只能吃下那些哑巴亏,现在好了有郎君出面,他们也能叫那些蛮子尝尝甚么是人多势众,持强凌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