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实战双手剑术!
沈光没有挑选留劣等裴大复苏过来,归君子在这儿总跑不了,今后有机遇再来撩这男人。
裴大看着那些挑选留下的奴婢,拍了拍裴小乙的肩膀道,“走吧,到了火烧城,你就会忘了这事!”
看着策马吼怒而去的沈光一行,伴计俄然感觉长安城里那些讲唱和尚说的故事都是哄人的,亏他还给了好几百钱的香油钱。
回到后院时,伴计看到持剑而立,如有所思的大郎,不敢上前打搅,也不晓得大郎如果听到那位沈郎君把剩下的两坛豆酱清全都顺走了会作何想。
这般长的铁剑,鲜明是真正的双手斩马剑,他们在安西这么多年,也只是听传闻说有人会使这等剑术,却未曾想本日亲目睹到了。
沈光如何也没想到裴大不但是那位唐三绝中的剑圣之子,还是个被通缉的逃犯,他在长安城中误伤性命后又拒捕,最后逃到了安西来开逆旅,五年里除了练字就是舞剑,要不就是杀牛宰羊。
裴大身形魁伟,力量惊人,那分量极沉的铁剑在他手中发挥开来,大开大合间好像有暴风相随,即便隔着老远,沈光都仿佛能感遭到那种凌厉刚猛。
沈光本来是看裴大生得雄浑,才起了招揽的心机,但是没想到这裴大竟然是练剑成狂的武疯子。
足有半人高的铁剑剑身完整出鞘,沈光已自浑身汗毛倒竖,然后便只见裴大拔剑起舞,剑柄悬着的铁珠剑穗收回了哭泣的啸声。
“大郎为何来安西?”
沈光忍不住赞道,而裴大亦是回声大喝,手上运笔更快更急,沈光这时候已经认出裴大所用的恰是唐三绝里草圣张旭的笔法。
“聒噪,你想在这里当一辈子伴计么?”
沈光没想到堂堂剑圣之子,竟然跑来安西当厨子,莫非这绝世剑法练起来这么邪门。
“人各有志,再说如许的平常日子没甚么不好的。”
一声大过一声,沈光看着真的好似发癫的裴大,才晓得那伴计先前没有骗他。
过了很久,裴风雅自吐气还剑入鞘,他本日方才明白阿耶为何要他和张长史学字,只是他过分笨拙,竟然花了六年才想通这此中的事理。
“沈郎君走了,说是有事得赶去火烧城,还说大郎如果情愿,便去找他。”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临行前,沈光没忘了又顺了两坛豆酱清,他带去焉耆镇守府的两坛,最后全被李嗣业给留下了。
沈光终究明白甚么是武疯子,面前这裴大就是,他朝身边的伴计道,“裴旻裴将军,但是大郎故交?”
沈光和牙兵们回到大堂,遵循伴计的说法,裴大一旦练剑出神,旁人喊都喊不醒,如果冒然上前,非死即伤。
“沈郎呢?”
“当然是好字!”
牙兵们上前将沈光团团护住,个个拔刀在手,盯着那跳出院中舞动剑光,身若游龙的裴大,满脸的骇然之色,军中使剑者极少,但是每一个都是妙手。
“郎君快走,莫要被大郎伤到。”
看到那伴计满脸惶急,沈光不由道,“甚么病又发了,大郎但是有甚么难言之疾?”
“奉告大伙,某要去火烧城,情愿跟某走的便一道去,不肯走的便留下来,这里便送于他们了。”
“我这就去和大伙说。”
伴计欢乐坏了,终究不消再待在这里,想来其别人也必定和他一样。
伴计没想到,这位沈郎君竟然说走就走,照事理不该是等大郎复苏过来,两人把酒言欢,再聘请大郎做番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