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福忙点头哈腰的应了,喝令远方十来个美人过来,在萧林二人面前一排站了。
敬晖低了目光,一个劲的喝着闷酒,不肯遴选侍女。
萧林笑着说,“洛家主厚爱,我心领了,但,美人,还是免了吧!”
萧林不消翻开包裹也知,满是些布衣、麻衣的劣等料子,这些他早就不穿了,但这是娘亲的一番情意,还是接过了大包裹,提着走了。
萧林、敬晖走在柳州城的大街上,时价中午时分,贩子是人来人往,热烈不凡。
出身军旅的敬晖一起边行边在研讨这座洛府的真假,低声说,“这座府邸依山而建,居高临下,已占天时;府墙以黏土、硬石打造,外墙高两丈、内墙高丈半,若非有攻城器具,绝然破不开墙体;再加上十六个能够相互援助的箭阁,错落有致,每个箭阁有八个的射箭口,既可各自为战,也可相互交叉援助,深得防备之精华。”
洛福躬身说,“在!”
洛成陪他饮了一杯,又说,“公事要谈,美人也不能少,洛福,还不叫美人过来供两位特使遴选?!”
洛成见二人仍在推让,双眼一抹精光闪过,淡淡的说,“既然二位特使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洛福!”
萧林还是第一次进入洛府。
洛成锋利的目光扫过两人,指着案几上的好菜,又指了指远处立着的几个等待遴选的仙颜侍女,“到了洛府就是我洛成的高朋,便当这里是本身的家,美酒好菜尽可享用,侍女美人尽可左拥右抱。”
这些人都默不出声的瞧着肝火冲冲的洛成,个个低头顺目,灵巧得跟绵羊一样,连话都不敢搭一句,可见在洛家,洛成是当之无愧的家主,手握绝对大权的独裁者。
躲在巷子口的萧林见到萧唐氏热忱的将敬晖送出了门,还奉上了一个大包裹。
萧林、敬晖花了一百文,打发走了一群流民,到了城西穷户窟,穿越在陋室里瓦间。
过往的街邻虽有与萧林家熟悉的,但萧林现在是锦衣华服,早已认不出面前的朱紫就是几个月前还被逼债吊颈他杀的穷小子。
萧林在沿街逛逛停停,东瞧瞧西望望,却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到了洛府门前,偌大的朱红府门,大门两侧的白玉石狮子,气势澎湃。连守门的仆人也是锦衣绸缎,洛家的豪奢可想而知。
萧林举目望去,这些侍女或清纯,或妖娆,或素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精挑细选,令人一见难忘。
萧林是倒吸一口冷气,石崇高朋不喝酒就杀美人的典故,他还只是在汗青书里见过,切身材验还是第一遭。何况,石崇也只是一个一个杀,这个洛成竟是一排一排的杀,论手腕之残暴,石崇再世也只要自叹不如。
敬晖忍不住问,“萧先生,你既不买不食,又到这瘠薄的处所,到底去哪儿?”
到了正厅门外,洛成雷霆版的呵叱声便传了出来。
因安南战乱,柳州城内城外都堆积了为数很多的流民,见了穿戴富丽的,便伸手掏钱。
敬晖与萧唐氏告别,提着大包裹,径直找到了萧林说,“萧先生,这是令堂给你缝制的衣服。”
敬晖正要呵叱,萧林已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就这么直端端坐鄙人首位上。敬晖见他不置可否,也就默不出声的在他的身侧坐了。
洛成断无在访问两人时,另有闲暇去呵叱下人。不消说,这番呵叱是说给萧林二人听的,想给二人一个上马威。
他用心要当众残杀这些侍女,就是给萧林和敬晖又一个上马威,要二人晓得,他洛成是杀人不眨眼的,如果聘请二人此行前来的目标达不成,二人怕是也难活着分开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