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强忍着痛,说道,“至公子气也发了,我二人能走了?”
归根到底,就是象州穷,没钱收留流民和行军兵戈,萧林摸索着说,“薛刺史可向朝廷上奏,拨付财帛。”
萧林对这个唐版张飞的浑厚是悄悄好笑,忙说,“不敢!不敢!我们能够走了?”
薛讷此人虽脾气火爆,但也是忧国忧民之辈。萧林顿生好感,他穿越前是纵横金融界的精英,对治国也没甚么奇特的观点,薛讷问道,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只能行一步算一步,放开他的手,压着嗓子说,“要处理流民的生存,治本治本,两策。”
萧林见他也是毫不知情,便说,“薛至公子好好管束部属,不然别人不会说许辰有过,而是说薛家人盛名之下实在难副。”
薛讷愣在当场,脸上闪现一丝让步的神情,“南越人年年叛变,战乱不竭,流民背井离乡也是不幸。但总不能眼睁睁罔顾律法,任由流民堆积。再说,流民在象州没生存,不乏为非作歹之辈,象州百姓怨气也很多,总得有个万全之策。”
薛讷这才想起此行的闲事,又换做一脸的肝火冲冲,“你小子满嘴喷粪,当众撕了我老薛家的脸,走得这么轻易?”
他一再咄咄相逼,还尽是理直气壮的口气,萧林直了直身子,正容说,“薛家的脸,不是我二人撕的,是薛家人本身丢的。”
薛讷唉声感喟的说,“朝廷现在被吐蕃、突厥搅得焦头烂额,哪来的心机理睬南边这偏僻地儿?罢了,你二人走吧!”
徐小小一愣,萧林常日里在医馆这么娘子娘子的叫也就罢了,在薛家还这么信口开河,令她是难堪不已。如果直接呵叱了萧林,他又如何下台?
萧林俄然发觉,这个薛讷至公子虽是脾气暴躁,实在心肠还是蛮好,也蛮浑厚的,比之薛楚玉阿谁**的小人,那是天壤之别。
徐小小轻声的应了。
薛讷瞧了瞧默不出声的徐小小,拍拍脑门,惊诧说,“你这徐家小娘子不是老五的心上人?老五前些日子还说着等徐卫从交州回了,要来徐家医馆提亲的,如何?这才几日不见,你都嫁人了?”
她当着薛家人也承认是萧林的娘子,萧林是大喜过望。
薛讷将鞭子放了,见他衣衫已被鲜血浸湿了小半,沉声说,“你的伤,要不要薛府的医士包扎包扎。”
薛讷一听来了兴趣,与他并肩坐在案几上,急道,“说来听听。”
一个冷峻,宏亮的声儿从薛讷的屋别传来,恰是多日不见的薛家五公子薛楚玉。
待仆人拉起二人,萧林扶着案几,背心的疼痛不竭传来,只能强撑着身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公子的鞭子也只能欺负欺负女人,嘿!老子一点都不怕,哎哟!”
薛讷是个大老粗,直直的说,“去你娘的,小爷我从不打女人,是你这小子猴急着上来抱女人,怨不得小爷。”
薛讷被他埋汰薛家的名誉,怒而起家,走近了指着他面门说,“许辰、许杰两兄弟,小爷自会对他军法措置,你再放一句狗屁尝尝,我老薛家自到了象州,勤练府兵,仁政爱民,也就犯了束缚部属不力的戋戋小错,如何在你嘴里就是罪大恶极了?”
本来薛讷底子就晓得买卖女人的事,萧林目光与他涓滴不让的对视,争锋相对的说,“三贯钱买三个女人,这么好的买卖,薛府要卖多少,我照盘全收了!”
萧林嘲笑声,说道,“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直,敢问,摈除流民,欺男霸女,是否也是薛家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