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哥哥在春明楼吓着了。”
和李震对视一眼,李震表示张德不要在这个话题上胶葛下去。
“哥哥觉得他也混了武职去陇右了吧?”
“此事吾不管,你们如有计算,去寻李大郎。”
“这等功德,哥哥不如让我去办好了。平康坊小弟熟门熟路啊!”
“还不算蠢。”
“就是啊哥哥,长安偌大的财路,洛阳好大的买卖,哥哥怎地肥水流了外人田。”
也就是像忠义社这类勋贵后辈扎堆的处所,有闲钱使唤的同时,门路又广,吵嘴两道都能摆平。
轰笑一声,张德将茶碗放好:“那些个大户主事,出来办事总要有些赚头。我们吃他主家一贯,返他二百文,这不是分身其美吗?日子长了,大户总能弄下来一二十家,光这粮食押送,就能赚上一笔。还别说现在洛阳也用起了煤炉石炭,这些个日用,不还得有人运吗?”
听他们一说,张德反应过来,“薛二还在长安?”
“就是这个事理了。官面上的人,有几个情愿忙的脚不沾地盯着来往人物?也就是吃着这碗闲饭的青皮,才会做这包探听。常明直天然不算小我物。可他虽是个浑人,到底在洛阳有些根脚的。且不说常家在陛下内心如何,光看这青皮游侠里头的门路,他是能说上话的。”
有人嬉笑起来,“那夯货本来是要跟着二薛去混个军功,岂料越王殿下弄了个文学馆,这厮就留在都城,要在文学馆修习。”
张德这么说了一句,那几人都是反应过来,面红耳赤。
张德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才正色道:“这就没个底了。也不怕兄弟们笑话,吾此时内心,也是没个计算。这长安散户,收拢起来要多少脚力多少大车多少车厢多少船马,没个准。人为开多少才气让人做这贩夫走狗,还得细细考虑。”
“小弟传闻,洛阳这厮也是坊里寻花问柳的货品,上不得台面。”
顿了顿,呷了一口雀舌,看着这些略有所悟的小火伴:“不说是几个月吧,一年半载总归是要的。有些大户要跑个门路,老是要和那些管事主事打交道,平康坊点个小娘陪吃陪睡,莫非我等去做?这差事,不还是要落在常二身上吗?”
“南里那些青皮游侠。”
“大户都想吃,这不假。但性急能吃上热豆腐吗?你们莫非不清楚北都来京的脚程多么难走?洛阳是承高山界不假。可这一去哪怕百里,谁能包管没有绿林厮混的逃亡之徒?”
但是一想到这买卖是个细水长流,有些脑筋的,也筹办回家和爷娘好好商讨一番,咬咬牙,一次拿个几千贯出来。
张德深吸一口气,边上李震咳嗽了一声,张德这才笑道:“只是传闻置了书坊,没曾想是文学馆。”
忠义社的老■,巢,草料场内等着一群小弟们说完,张德才道,“洛阳朱门,你们有几个能说动的?且不说洛阳,长安城东,勋贵家里哪个没有马骡车队?寻我等运送,莫非不怕我等吃了他们的财贿?再者,有些私密事体,更是不肯露底。我等是外人。”
王中的走了温彦博的门路,使了多少钱,张德也不清楚。不过这会儿太谷县倒是柳明传接任,这里头有甚么猫腻,都是睁一眼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