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行夜住军屯寨,过水登山将趱程。
清宵救驾虹霓涧,单身奋与尉迟战。
词分枝叶,且说徐茂功的家小,见居黎阳城。有父徐盖,病卒于家。徐夫人打发财童,径上长安报知茂功,刚幸亏潼关遇着。茂功接了讣音,泪如雨下。身在军门,不敢动哀,只得将情启奏秦王,要告假归家,殡葬父亲。秦王说:“今值救兵如敏捷,正在紧急之处,如何去得?分付族中代卿管理丧事何如?”茂功说:“殿下!父亲止生臣一人,再没族党。容臣殡葬父亲,以尽人子之道。臣事一毕,就到边庭,岂不忠孝分身,存殁均感?”秦王说:“事峻之日,敏捷到边,不成稽迟!”茂功又奏说:“殿下到边廷之日,凡百事体,自宜慎重,人马不成轻出,军务缓急,有秦将军等画无妨。”茂功又传令大小将士:“保驾到山后,务要谨慎,各各遵循军法,不宜轻出。如有抗违,依律不恕!”分付已毕,辞了秦王,一骑马径往黎阳城去。
莫竞气,气有害。项羽志刚,范增性隘。几个逞能人,肇事招殃败。孔明昔日气周瑜,不忍身亡诚可戒。
叔宝杀败山后八将,简击了二人,也不杀军,也不追逐,摇鞭挑镫,气爽神舒,径转唐营。当时尉迟恭日不过午,败唐八将,本日秦叔宝不敷一时,也败北了刘朝八将,打死二人。昔有古风一篇,单赞叔宝的勇猛:
山后豪杰性气刚,威风凛冽好戎装。
插一壶穿铁铠透征衣点刚凿雕翎箭,擎一杆刺三魂追七魄明如雪火尖枪;
铁面棱层气势豪,全凭狠恶佐刘朝。腰悬铲弩骑金勒,玉辔横肩大砍刀。
臣到柏壁关,瞧一瞧就回!”秦王说:“皇兄!到柏壁关去做甚么?”叔宝说:“臣要去密查军情,旁观处所,才好出兵交兵。”秦王说:“带多少兵将去?”叔宝说:“密查军情,只好单人独马,如带兵将,就动战征了。”秦王说:“既然皇兄要去,凡百谨慎!”叔宝说:“臣晓得了!”告别秦王,全装披挂,公然是:
正前锋副总管开山叠水,选豪杰为后殿压阵驱兵。
正南门旗开处,闪出一员大将颜君章:
当朝国士世无双,义胆忠肝照日月。
白龙马九花骔横拖素练,素罗袍飘缟带上绣天神。
不说茂功行路事,再表秦王起雄师。
赐土封功存带砺,凌烟阁上姓名香。
带一顶狮兽口嵌鸦青缨簇绛烂银盔,披一领珠络索拱祥云真锁幅靛青袍;
面蓝发赤眼躯抠,侧坐雕鞍跨紫骝。数尺齐眉浑铁棍,军中勇猛最为头。
几次人马都藏过,只见玉蟒银蛇往下奔。
西南上闪出刘春临阵:
奇材挺挺四方志,一朝奋迹归唐帝。
才点够六军齐散分兵刃,给军粮并马料犒赏金银。
停息警世修身语,还整兴邦建国词。
马似狻猊驰电走,人如铁鹞逐流行。
点南边丙丁火红旗绛带,茜红袍绯绣袄火焰纷繁。
莫爱色,色有害。桀纣冰消,周幽崩溃。多少恋花人,尽被花摧败。吴王昔日爱西施,国破家亡千古戒。
一声清脆身教中,把刘伯纪带顶连盔打落尘!
莫嗜酒,酒有害。毕卓颠狂,刘令卑隘。世上好杯人,少成多见败。采石江边李白亡,古云杜康须当戒。
恰是堂堂步地欺秦汉,整整军容耀古今。秦王领局势人马,离了长安大国,到潼关屯住,天气已晚不题。
偶然见人不见马,俄然露马不露人。
东征西讨灭强梁,伟绩奇功四海扬。
悬两条妖魔惧神鬼惊皎如银镔铁简,骑一匹猛如龙威胜虎惯追风呼雷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