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些微雨露,湖边茂林中的杏花更加显得鲜艳欲滴,微风悄悄吹拂而来,气味照顾着阵阵杨柳的清爽,放眼望去,像雾的雨,似有若无,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剪剪轻风细细雨,悠然徘徊秋色里,令人沉醉。
咳,清调子嗓,颜师友慢条斯理说道:“本日寿辰,高朋满座,亲朋云集,真是让老夫喜不自胜,在此喜庆之时,一些繁文缛节,没有需求过于讲究,孟兄已经抱怨好久,宴席已经备妥,酒香四溢,却不能举杯痛饮,实在是与折磨类似……”
“言之有理,小时了了,大一定佳,若不学之,总有江郎才尽那天。”
“天然不是。”孟东明笑道:“但是想到,常日博闻强记、号称古玩大师的颜兄,竟然也有走眼的时候,并且还是在小辈面前,不免让人思疑……”
末端,孟东明笑道:“颜兄,你感觉如何?”
说着,不等颜师友回应,再次揖身,回身而去,钱丰举手欲言,摆布望了眼,轻叹,又放动手来,却见韩瑞身影渐行渐远,似缓实急,很快消逝在世人视线。
天然,像颜师友、孟东明这般有身份的名家大儒,必定不会屈尊降贵玩些微抹技戏,十几个老朋友团聚,聊的都是文章诗赋、经学文籍之类的高雅学问,不时规戒弊端,才学不敷,普通人是插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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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兄也有兴趣?”有个老者笑道,也字放重音,似在夸大。
中间几个老者也含笑开口道:“不但是孟兄,我等也忍耐不住了。”
旁人纷繁点头同意,这但是经历之淡,学问就像顺水行舟,不进则退,悠长不消,才学平淡必定是必定的事情。
“呵呵,颜兄说到我内心上了,酒虫子在肚里叫了半天,终究要开宴了么。”孟东明抚掌大笑,镇静之极。
“无礼……”人群里冒出一个声音,呼应的却未几,而是转头旁观颜师友的反应。
歌舞弦乐,纷扬奏起,宴席正式开端,世人觥筹交叉,大声欢谈,斑斓敬爱的婢女在席间穿越,不时添菜加酒,衬着出一派喜乐融融氛围,仿佛间,世人如同个人失却了影象,或许刚才的闹剧,只是一场幻觉,没人放在心中。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我厚交多年。”孟东明低声嬉笑道:“他毕竟抹过你的面子,如果我要收其为弟子,天然要代他向你陪礼报歉。”
喝了口酒,颜师友淡然道:“你们都决定了,何必再来问我。”
“至于娇纵傲慢,年青人嘛,多少有些脾气,能够温言相劝,令其改之。”一帮大儒,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之间,对韩瑞充满了赞美。
“你,胡说。”周玮神采变得通红,又而一阵青一阵白,窜改莫测。
“是否虚言,你大可回家翻阅三国志。”韩瑞淡然说道。
望着空荡荡的席位,周玮面色惨白,拳筋暴绷,几欲离席而去,但是望到韦允成凛冽的目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寂静,心中仇恨难言,特别是世人不经意间瞥来的目光,仿佛充满了各种嘲弄、挖苦,让他更加难受。
场面一度难堪,但是韩瑞也管不了那么多,径直上前,没有半句告罪解释,只是拱手道:“颜学政,俄然醒起家里另有要事,急需返回措置,冒然请辞,不敬之处,万望包涵。”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抬头观花,孟东明叹道:“直到现在,我才完整明白,此诗的精美绝伦。”
“哼,本来在你眼中,我是那种气度狭小之辈。”颜师友神采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