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差人见晏轲破衣烂衫,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猜想他也不敢作奸不法,一抬手将枪弹摔在了他的身上,骂道:“行了行了罗里吧嗦的,我看你爹这老东西真是不要命了,这但是枪弹,滚!麻溜滚。”
眼瞅着一行人出了铺子,晏轲刚松了口气,那名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头头俄然愣住了脚步,回过甚看着晏轲皱眉问道:“你是干甚么的?”
“走!”两名差人抓起掌柜的便走。
晏轲点头哈腰地答允道:“小的是交城的平头百姓,我爹病了,带我爹瞧病来的。”
晏轲悄悄对劲,背着班长便要走,忽听一阵整齐的法度声从远处传来,旋风般到了跟前,晏轲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暴喝:“滚?你他妈的想往哪滚啊?”
“那可不嘛,小的家里穷,如果换不来钱的话,拿甚么给我爹治腿?再说了,换不来钱的话,回了家我娘也饶不了他,长官您是不晓得,我娘在我们胡同,那出了名的母夜叉,大家都说我娘脾气躁,就跟炮仗似的,燃烧就着,客岁隔壁老王修屋子占了我们家两指宽的地,把我娘气的,拎了把菜刀就冲畴昔,把老王家的祖宗牌位都给砍碎当柴火烧了,揍我爹那的确就是家常便饭,表情好了拎过来揍一顿助扫兴,表情不好了拎过来揍一顿撒撒气,大打三六九,小打每天有……”
恰是晏轲在乱葬岗扔枪时候退出来的那几枚枪弹,晏轲脑筋里嗡了一声,暗想:这可真是完了。
“警长好!”领头的差人一看来人,两脚啪地立正,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
“是是是!小的胡涂了,小的这就带着我爹回家去。”晏轲说完背起班长朝门口快步走去。
晏轲作了个揖:“回您的话,家里穷,没吃的了,我爹一早出去打猎,荒郊野岭的给野猪咬了,你说不利不不利?”
领头那人嘲笑了一声:“给牛头山的匪贼供应药品这件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眼下牛头山已经给端了锅,连人称‘鬼见愁’的大当家郑克天都被我们警长给抓了,现在就关在了交城监狱的重刑犯监舍里等着开刀问斩,你的事还能漏了?”
“来人,查验。”
“长官,瞧您说的,小的哪敢骗您啊,傍晚进城的时候神探张警长亲身查抄过了的,血糊拉稀的,伤口都见了骨了,把他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您如果不信的话,您过来瞧瞧?”说完作出要撩起伤口的架式。
晏轲刚想拉住掌柜,‘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几个持枪的差人冲了出去。
“证据?”
晏轲这才恍然大悟,本来是掌柜的犯了事,他赶快识相地闪到一边,筹办找准机遇带班长悄悄溜走。
阿谁被打晕了的小差人,上前铆足了劲,照着晏轲就是一个大嘴巴。这小子挨了晏轲一枪托,捡了半条命归去后又被神探张抽了一鞭子,这会儿狠不能劈了晏轲。
“甚么?你还想要拿这个换钱?”
“干甚么你内心还不清楚吗?来人给我抓了。”
神探张一脸大怒地坐在马背上,手里的马鞭一指掌柜的脑袋:“说。”
领头的差人正往前走,只感觉脚下被咯了一下,抬起脚,哈腰将枪弹捡了起来,神采顿时变了。
这小子胆量大,脑瓜子一转毫不害怕地主动迎了上去,不料前面的差人却一一把推开他,几小我上前将那掌柜的团团围住。
领头差人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暮气沉沉的班长,精力蓦地一震,回身大步走了过来,喝道:“说,这腿上的伤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