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半晌,笑眯眯道:“再加上一个‘了’字,如果以佛家‘自了汉’去解,那么你刚才所说,已经是六合间口气最大的一句话了。”
她猫腰走出车厢,谨慎翼翼坐在文弱墨客身边,欲言又止。后者仿佛是被酒呛到了,急剧咳嗽起来,女孩赶快轻柔帮着拍打这位长辈的后背,墨客缓缓吐出一口酒气,转头对孩子语气和顺道:“小鸦儿,谢了。”
庞凤雏有些心伤。
男人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大大咧咧平躺在地上,望着满天繁星,画卷残暴,美不堪收。
道人凝睇着那双眼眸,悄悄感喟,百感交集道:“人间不幸人,多有可爱处。小闺女,你没有。”
文弱墨客又沉寂下去,仿佛已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
陆地缓缓道:“万物皆有本,山有山脉,云有云根,地有地气。如果贫道遵循本来商定,这条天狐本该道消身故了,当然,那么一来,贫道也做好了云艮山被数万铁骑围歼的筹办,说不获得时候就是你庞侍郎亲身领军。”
庞凤雏点头道:“有关此事,我与恩师也曾略微聊过,恩师不肯多讲,只说这触及到一桩长远的公案,当时恩师用了‘差点捅破天’这个奇特说法,至于详细黑幕,恩师并未详说,只劝我成圣之前,不要等闲去切磋本源。”
道人很快就转移话题,“如果观音座还是三足鼎立,哪怕莲花峰再式微,青峨山也不会有这么变故,题目就出在阿谁被誉为‘千年第一人’的纳兰长生身上,是她一手突破了南瞻部洲的统统均衡。她横空出世的时候,有资格跟她掰手腕的山外修士,不过双手之数,但是散落于全部南瞻部洲,一盘散沙罢了,乃至相互之间,还多有芥蒂仇怨,如何敌得过一座青峨山,不说胭脂山和小巧洞天那两尊真神,赵皇图和吴摇山皆是屈指可数的修士,再加上一个叛出佛门的李白禅,一座宗门,两位飞升境,四位半步飞升境,再加上一些个闭关的长老,和战修穆莲之流,以后另有谪神仙王蕉,剑胚黄东来等等,阵容之浩大,蔚为壮观啊。以是你感觉我们南瞻部洲,有谁不是在寄人篱下?贫道是,魏家是,朱雀天子是,南唐天子是,都是,都是那些高傲女子的裙下之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