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老道人顿时满脸惶恐,低头哈腰道:“师侄不敢!”
顷刻之间,一座座山岳从画卷上耸然雄峙,总计八十座。
这位黄叶真人辈分又低,修为也不高,一贯放心求道,方才在几年前才得以正式收徒,实在连同那小道童在内,师徒寥寥两人罢了。
小道童泪流满面,咬紧嘴唇,不幸兮兮。
陆地笑道:“是不是感觉师叔此举,叛变盟友,犯了大忌,一旦事败,观道观就会沦为南瞻部洲最大的过街老鼠,大家都能够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陆地浅笑道:“贫道晓得你们二位,都身负大奥妙,贫道对于大道演变一事,非常精通,还是破解不了你们的命理,足可见你们所谋之大。只不过贫道偶有悟,便不自寻烦恼了。你们一个千年修行,一个五百年运营,贫道现在要你们放弃,于情于理,都是能人所难。但是贫道自认你们与此山有善缘,便将你们拘押于此,既是为观道观和云艮山谋一番造化,也想着为你们求一个摆脱,拖泥带水,可贵平静,是非因果,浑身泥泞,何不干脆跳出窠臼,分开棋盘?”
道人浑身气机绽放,轻喝一声,一脚跺地,一手指向远处,沉声道:“马上起,云艮山改名武当山,贫道脚下,即为大莲花峰!石碑地点,则为小莲花峰!”
堂堂朱雀王朝的玄门修为第一人,南瞻部洲的道法第一人。
掌律真人马扶风悄悄来到这位道人身边,轻声问道:“掌西席叔,庞凤雏最后私行承诺朱雀天子,不但要立玄门为国教,还要将我们观道观搀扶为第三祖庭,可托吗?”
陆地悄悄一顿脚,亦是以一身通玄达真的无上修为,压下了这番惊天动地的大变故。
小道童的师父,黄叶道人满脸苦涩。
一个交出了世俗最后的念想。
老道人马扶风目瞪口呆,有些手足无措。
道人踌躇了一下,“你有些特别,归根结底,是本身下的棋子,本身结的因果。但是在贫道看来,属于‘我非我’。”
只是掌西席叔积威深重,老道人自幼就怕他怕到了骨子里,不敢有涓滴不满。
亭内天狐展开眼,又闭上眼。
彩绘木偶嘴唇微动。
小道童并不晓得,在他说出“六合人”三字后,面前这位掌教大真人暗中顿脚,山顶云海滚滚而聚,无形中掩蔽了整座云艮山。
马扶风欲言又止。
陆地沉声道:“另有吗?”
陆地神采凝重,“那何谓修道?”
一个姓吕,一个姓李。
本来它才是本尊,藩邸的红衣女鬼才是一缕灵魂残存。
谁能设想,如此一粒千载难逢的道家金玉种子,就扎根在本身身边,茁长生长至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