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理直气壮道:“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讲,倒是可否离开五百年苦海的关头,我能不谨慎再谨慎吗?”
木偶重重点头。
陈青牛将信将疑道:“是那座城隍阁的建立?”
陈青牛笑着说好啊,然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一页贵重至极的册页,心中默念,引气灌入那册页,只见册页之上,当真抖擞出一幅“字字珠玑”的奇特画面,恍恍忽惚,如同有一名浩然正气的儒家贤人,在大声朗读这一册页所载的笔墨。
它悄悄顿脚,咬牙道:“我本是凉州城内娘娘庙所供神祇……”
此时不等傀儡答复,陈青牛语气平平道:“我只给你一次说话的机遇,我如果感觉你说得通事理,那我们临时相安无事,如果说不通……你无妨尝尝看。”
啪一声。
只要朝夕相处的谢石矶仰仗直觉,晓得他在极力压抑情感。
陈青牛在入城之初,就发觉到了行囊当中的非常,有气机纤细的阴物竟敢暗藏此中,更可骇的是这一起行来,他和谢石矶都未曾发明。
在进入城门孔洞的时候,陈青牛阿谁刹时的确是背脊发凉,只不过当时王雪涛被暗害,实在不想横生枝节,就哑忍不发,禁止了谢石矶“清理流派”的企图。
陈青牛收回击,笑眯眯道:“哈哈,手滑,手滑罢了。”
木偶仿佛被陈青牛的翻脸不认人给震慑住,心不足悸道:“事不过三啊!咱俩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陈青牛对此不敢有涓滴掉以轻心。
现在它不再故作不幸状,紫气翻涌,嗓音冷冽:“姓陈的,你不要欺人太过!当真觉得我不敢与你玉石俱焚?!”
本来是陈青牛突然使出杀手,一掌拍下。
那木偶在对峙当中,半晌以后,沸腾紫气垂垂收敛,缓缓败下阵来,寂然道:“算你狠!”
这合适陈青牛当时对那座城隍阁“不太正”的古怪别扭观感。
陈青牛手指微动。
在南瞻部洲,一县县城有城隍庙,一州州城有城隍阁,县令郡守掌管阳间政务,州县的城隍爷则接办阳间事件,卖力收纳阴魂,摈除恶煞,以及为阎王爷监看辖境百姓的善恶。与那县衙郡府,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各司其职。
陈青牛给得起?
彩绘木偶在行囊小跑来小跑去,忙个不断,一边捣鼓玩弄比它身躯还要庞大的物件,一边漫不经心说道:“娘娘庙约莫在朱雀建国初期,被本地官府明文制止以后,香火很快就没了,神祇没了香火,便如人无口粮,迟早有饿死的一天,而那位娘娘又生性良善,偶尔有百姓祈愿求福,哪怕没有扑灭香火,娘娘也有求必应,久而久之,不太短短二三十年工夫,娘娘便将神性耗竭了,本来不过是就此甜睡,娘娘毕竟是登上过神坛的地祇,就像人间官员被削籍贬谪,也不至于死了,说不定将来就有东山复兴的一天。但是真正致命的事情产生了……”
这类近乎神魂颤栗的感受,此次是陈青牛平生第三次,第二次是在竹海初度学会驭剑,以后哪怕是在莲花峰御剑飞翔,哪怕是亲眼看到紫弓足花朵朵绽放,陈青牛都未曾如此难以按捺气度间的表情荡漾。
陈青牛没有答复这个题目,越来越感觉古怪,忍不住猎奇问道:“你们阴冥鬼怪,一旦灵魂残破,也会导致脾气大变?”
陈青牛看似随口问道:“不成逆转?”
如鱼得水。
陈青牛问道:“你从正尊那边摘出此中百年道行,藏匿在这枚彩木傀儡之上,尾随我分开凉州城,来到这关外,所欲何为?你如果真想逃离藩邸供奉陆法真的樊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