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牛眼神瞟了一下桌上茶具,这位安阳郡主只是踌躇一瞬,便婀娜移步,去给陈青牛倒茶,陈青牛接过茶杯,看似风采超然,其实在绞尽脑汁想一个能恐吓人的名头,要么凶神恶煞一点,要么仙风道骨一些,可肚中墨水就那么点,如何都折腾不出,只能不断喝茶,幸亏安阳郡主没有读心术,谨慎翼翼站在一旁。陈青牛放弃挣扎,指了指朱真婴腰间那把镶嵌一颗巨大夜明珠的佩剑,转移话题道:“这剑标致是标致,但是却杀不了人的。”
朱真婴回身,沈刺俄然向陈青牛笑问道:“这位豪杰,沈府连茶水都忘了递一杯,是沈某怠慢了。”
沈刺讶异道:“郡主不在本府憩息一夜再出城?”
朱真婴原赋性子冷,心气高,对上双手血腥的陈青牛,却不敢涓滴娇蛮,听到这句调侃,心中一甜,跟着陈青牛走下楼,瞥见楼下小院残肢断骸,眼神冷酷,并无涓滴非常,让陈青牛暗赞一声凉王的女儿公然心性果断,陈青牛挑了一身带血甲胄披上,与谢石矶汇合,让她潜回招福堆栈。然后陈青牛挑了一驾马车,护送安阳郡主前去沈府,沈府一听是郡主拜访,当即迎入,沈刺是一名中年男人,穿戴素净,两鬓微霜,一身儒将风采,见到安然无恙的朱真婴,较着松了一口气,在老骥城死一百位纨绔后辈都不如死一名凉王爱女来得对他致命,他出身孔指正统,辅修法兵两家,一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得一官半职,便没法发挥抱负,对老骥城城主位置天然做不到黄老散人的弃之敝履,
陈青牛点头道:“本日之事,说到底还是我惹上身的。”
等将朱真婴和陈青牛送出沈府大门,一名老幕僚轻声道:“这年青人一口隧道凉州口音,想来的确是凉王府上能人异士无误。”
老幕僚点头道:“这就去办。”
陈青牛深思一下,自言自语道:“宰相宗这下子被火上浇油了。”
既然做不了龙骧将军,他也就直来直往,不然他不介怀乱来一番,将朱真婴说成剑胚普通根骨雄奇的女子。
她板滞无言。
朱真婴赧颜道:“只是第二等末流,不受重用,因为我是偷溜出来,只敢找些被父王闲置的仙家。”
朱真婴脱口而出:“省的。”
心底虽信了面前公子八分,但毕竟还是稳妥一些更好。娘俩在老骥城无依无靠,出了性命关天的大事,哪能放心。
朱真婴见他板起脸,当即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嚅嚅诺诺道:“不是朱真婴不肯,实在是朱真婴没有这个本领,父王虽内心疼我,却一贯峻厉,不准我插手军政,我只能偷窥一些由驿站送来的邸报塘报。此次来灵州,还是趁父王观察凉州边疆才找到机遇,归去还不知如何面对,禁足几个月是少不了的。”
小蝈蝈不谙世事险恶,偎在娘亲怀中,偷偷探出脑袋,朝陈青牛咧开嘴一笑。
朱真婴笑道:“天然是有手腕通天的魔头悍然行凶,本郡主在保护搏命庇护下,回到白伏波将军府邸,成果白府男女老幼皆悍不畏死,与魔头死战不退,终究将魔头重伤杀退,可歌可泣。”
这一男一女,当真是狗男女绝配到了顶点。
沈刺眯起眼睛道:“派几人暗中盯着,若被发明,就撤回,不被发明,出灵州前都要探明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