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不是本日他气到了,也是毫不会说出来的。虽说医者无男女,但做为小叔子说破嫂子有这个病,实在也有点难堪。现在被女儿一问,顿时感觉安身不住,勉强板着脸叮咛桃华几句,就落荒而逃了。
南华郡主进后宫并不必先递牌子,一径就到了寿仙宫,见太后单独歪着,面上气色又比前些日子好了些,便笑道:“母后眼瞧着比上回又好了很多。”
屋里有太后专门派来服侍的宫人,有些难堪隧道:“天冷,实在不敢随便挪动。并且伯爷不时的……”实在前几天挪动过一次,成果几乎着了凉——这些姬妾们小意阿谀有一手,服侍人底子就不可,若不是太后现在本身也是大病初愈,估计立即就叫人来打死几个了。
“去崔家做甚么?”南华郡主烦得很,“我们跟崔家又没友情!”打从那日为了江恒的婚事吵起来,江郡马固然没有再离府,可也不再来她的院子了,只住在书房里。
“那您眼下就进宫去跟太后说说,这事儿了了,您跟郡马也不必争论了。”
“郡马说,毕竟是先帝指给安郡王的正妃,固然没过门,也该去尽个礼数。”珊瑚察看着南华郡主的神采,小声道,“既然郡马要去,郡主无妨也一起去?”
小于氏忙道:“三弟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太后的旨意,谁敢抗旨?何况我们家本就是行医的,这医者不分男女,有甚么避讳的呢?”
南华郡主才听了一半眼睛就亮了:“好主张!”事关于思睿,太后必然会同意的,到时候用不着她做甚么,太后天然会把蒋桃华那丫头弄到承恩伯府去,到时候江恒也就只能断念了。
“可这毕竟与你名声不好!”蒋锡满面通红,“当初让你去治疫就已经不像话了,只是那是两县的性命,我们行医之人也不能推却。现在这承恩伯又死不了,还是因这类事——也有脸叫你去医治?另有你那大伯母,反正不与她女儿相干,拿着别人的女儿做情面呢!”
宫人们面面相觑,桃华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直接搭了于思睿的手腕诊起脉来,并且左手诊完了诊右手,随即便回身在桌边坐下,拿起早就筹办好的纸笔,唰唰写了一张方剂递给中间的宫人:“先去抓六十服来,每日交子午之时各服一服,三十今后约莫就能下床走动了。”
太后笑了一笑:“实在也好得差未几了,你也不必见天的往宫里跑。”
桃华淡然道:“真与不真,承恩伯服过三旬日就晓得了。”她说着已经立起家来,却仿佛一下子想起了甚么事,又坐了下来,一边招手唤那拿着药方的宫人,“等一下,几乎健忘了一味药。”
“恰是因为承恩伯身子不好,才要个懂医术的人去照顾啊。”珊瑚侃侃而谈,“蒋女人能治好那么多人,医术自是好的,有她去照顾着,说不定能治好承恩伯呢。如果太后欢畅了,或许就让她给承恩伯做了正室也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是伯夫人了,这但是求都求不来的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