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沈数悄悄一提缰绳,“前面那些药材和石灰等物,还是要――”
“啊?会是王妃吗?也对,穿得那么都雅――哎,长得也都雅啊!”
“找扇门板来,要将他平抬,不成乱动。”桃华一边叮咛,一边又伸手去摸刘之敬的脚踝。
宝杏跑得小脸通红,一脸苦相:“表少爷,奴婢实在跑不过女人……”她是近几年才提上来服侍殷茹的,还没有练出一双快腿,每次都被女人甩在背面。
桃华看得好笑,正筹办从车里下来,沈数已经转头对她道:“这里到里头另有段路,你先不要下车。这是表妹殷茹,是母娘舅母的掌上明珠。茹儿,你也上车,跟你表嫂一起。本日这般冷,如何连披风都不穿就出来?跟着你的人呢?”
蝶衣喃喃隧道:“王爷说了甚么,叫王妃直瞪他?”提及来就是定北侯府里,除了定北侯和侯夫人以外,也没人敢用白眼看沈数呢,他的表哥们都不可!
沈数早翻身上马,将两个男孩子一手抱了一个夹在肋下:“你们两个,这个时候怎不在书房读书?”
十五已经带着人寻了一块门板来,将刘之敬谨慎翼翼搬上去,又用几条汗巾牢固住,这才抬起他往比来的医馆去。桃华皱眉站在原地思考,沈数已经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她披在肩头:“如何,他伤得很重?”
被马踢出去的恰是刘之敬,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腹,一手按着脚踝,满脸痛苦。
沈数八岁来到边关,十五岁就跟着定北侯进虎帐,燕州城里熟谙他的人很多,对都城的动静也晓得一些,顿时群情起来:“现在该叫郡王爷了,皇上封了他做安郡王呢!”
“嘘,你敢群情王妃的长相!不过,是真都雅。”
“表妹?”桃华表示敬佩,“定北侯府连女孩儿都学武吗?”这算得上百口皆兵了,公然不愧是武将世家!
“老奴不敢当王妃的谢。”殷叔不知是天生面瘫,还是被刀伤了以后五官就不好挪动,神采一向都有几分生硬,“夫人一向盼着王爷和王妃,这会儿正在府里等着呢。”
刘之敬在昏睡当中怨天尤人的时候,桃华和沈数已经到了定北侯府。
“我不过感觉,他委实有些可疑。约莫就是从昨日听你说治疫极难的时候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别人没法治,神医必定有体例!”
“哎对了,我也传闻了,王爷此次带王妃返来,就是为了来治疫的呢!”
“王妃没有说我的伤如何吗?”
他虽不通医术,却也晓得内脏受损是最难鉴定的,只要他一向叫痛,就没人敢说他没有受伤。到时连郡王妃也诊断不出,天然就只好送他回都城去――不,哪怕不送回都城,只要能分开西北就行。
他这么一说,桃华立即就明白了:“你是说,他悔怨了?”
这伉俪两个旁若无人,背面世人却看得目瞪口呆:“王爷和王妃――真是恩爱啊……”
殷叔长着一张忠诚的脸,只是右颊上有条长长的刀疤,扯得他五官都稍稍有点移位,看起来就有些骇人:“王爷言重了。侯爷只是担忧您和王妃一起辛苦,先进府稍做安息再说别的事情也不迟。”
那一个也嘟哝道:“我又不是盼着王妃治不好瘟疫,我家另有亲戚在督州城呢,不过是说天花难治罢了……”
“你不去给他接骨?”沈数笑问。
顾丛安抚道:“只是断骨罢了,刘兄放心好了,接骨以后甚么都不会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