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是,那可就太多了。约莫她贴身服侍王爷,就是最大的不是!
“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感觉王妃不会替你和蝶衣好生挑婚事?”十五到底是个男人,一时还没想到更深处去,“便有这动机,也不该这般直白。再说,就算王妃不肯替你们多操心,另有王爷呢。且我看王妃也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心教蝶衣医术了。”
“王爷放心,部属已经叮咛下去了,有人盯着她。”
“哟,竟然还会说‘无事生非’了。”桃华顺手在桔梗儿脑门上戳了一下,“有长进。”这丫头头发淡薄,脑门儿就显得特别的大,如本年纪略长,头发倒是显很多了点儿,可惜发际线还是保持原位,脑门儿仍旧很大,戳起来特别顺手。
“王妃早就说过那青霉饮不是大家都接受得住的,是药三分毒,以毒攻毒之事本就是行险……你叫人把这话传一传,至于那妇人――罢了,叫人以王妃的名义经常去瞧瞧她就是。”对一个孀妇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甩还甩不脱,实在也是让人憋气。
桃华当然听得出“征明信得过”是甚么意义,不过并不点破,只是笑笑:“舅母放心,照顾王爷是我分内的事。”沈数的眼疾现在底子说不清楚,还是不提为好。
桃华倚在车厢壁上笑了:“你们恼甚么,让她说又能如何样?我就是不让她回都城,谁还管得着不成?”按说她嫁过来,郡王府的内宅就都归她管,一个丫环如何安排,全随她的情意,哪怕这个丫环是服侍沈数的旧人,名义上来讲也要听她的。
从燕州城往都城就一条官道,当然跟都城四周的官道是没法比,不过比西北的浅显门路还是要平坦宽广很多。沈数既然要回京,马车天然要从这条路上走,再无别路。现在官道上一马平地,可路两边却稀有千百姓,相互挤着站在一起,见马车帘子掀起,便都喊起来:“王爷王妃一起顺风啊。还要再回西北来看看啊。”
蝉衣只感觉嘴里一阵阵的苦涩,却说不出来。现在甚么都变了,蝶衣提及王妃就一脸崇拜之色,每天只晓得在救护队里泡着。十五更是早在无锡被诊出病来以后就倒向了蒋氏,乃至于她现在的苦衷底子无人可诉,也底子不敢诉――王爷较着现在眼里只要蒋氏,那里另有她的位置呢?
“是。”桃华内心已经明白定北侯夫人想说甚么了,“我原觉得王爷的瞀视之症是血脉中所带来,但既然舅母已经查过,外祖母一脉并无此症,那或许是别的启事。我且先用针灸之法试一试。”
“更胡说了。”十五听她这么说,感觉更没事理了,“王妃如何不容人了?再说这事儿还是王爷提的,也是为了你和蝶衣好。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都是夫人挑出来的人,夫人也不会虐待我们,定然会细心给你挑门婚事的。这些话,千万可别再跟人说了,如果让王妃闻声,那可真的不能容你了。”
“傻丫头,这有甚么。”桃华只是笑。因为她说过一句话,沈数就把蝉衣留在了西北,他能做到这类境地,她背几口锅算甚么,“既然王爷托了舅母替她挑婚事,那这事儿就怪不到我头上来。”沈数已经考虑得很殷勤了,都晓得他身边的人是定北侯府出来的,还交给定北侯夫人管,天然不会虐待了她们。将来就是蝉衣有甚么不快意,也底子与她无关了。
这个十五还真不晓得。桃华发醋的时候他不在,就算是在吧,他一个侍卫也听不到主子们屋里说的私密话。但到底是多年同事的情分,十五也略有几分替她担忧,皱眉道:“王妃能说甚么?你但是有甚么不是落在了王妃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