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对陈燕半点帮忙都没有。陈燕便道：“这会子说这个也没用了，何况不过是半碟咸菜罢了――倒是这几日婆婆就露了口风，怕是要我去她屋里立端方。”
男人们去了前头，桃华看曹氏这模样就晓得有话要跟陈燕说，便借口给蒋柏华清算东西也走开了，留下曹氏迫不及待地拉了陈燕问道：“姑爷对你如何？”
曹氏愁得两道眉都要锁到一起去了：“萱草那丫头也是，怎的刚过门就犯如许的错，倒叫你婆婆拿捏住了错处。”
这下曹氏真的急了。外头的买卖不消她管，连采买都由管家卖力――元胡是外门管事，蒋锡夙来倚重的，办事沉稳殷勤，这采买交到他手里，可想而知她是不成能再沾手了――如此一来，岂不即是将她又给闲置在内宅了？
蒋锡话都说完了，当然不会再跟她掰扯甚么事理，站起家来淡淡隧道：“等回门那天桃姐儿就把人接走，你清算东西吧。”当然不清算也没干系，蒋柏华身边自有服侍的人清算，或许还比曹氏殷勤呢。
这一夜过得便有些对付。陈燕虽是不懂，但也感觉刘之敬态度有些冷酷，加上身上不舒畅，直到天气将明才昏黄睡去。谁知才合上眼，就被刘太太在院子里的声音惊醒了，本来是昨夜萱草将吃剩下的咸菜倒在泔水桶里，被刘太太发明了。
也不但是曹氏，连蒋锡看着都微微皱眉。新婚头几日，不但女子穿红，就是男人也要穿得光鲜些以示喜庆。当初沈数跟桃华一起返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红衣，这还是他有眼疾，夙来见不得红。现在刘之敬又没这弊端，如何还穿件青衫？看起来虽是一派读书人的清雅风采，可也太不像刚结婚的人了。
“我，我跟着去？”曹氏吃惊得连哭都健忘了，“你爹是出去看药草，要进山的！”她那里能跟着去跋山渡水呢？
再看刘之敬，回门如许的日子也只穿一件青衫，虽是新的，衣料却平平，且色彩也嫌太素净了些，不似新婚的模样。
要论出门的次数，桃华两辈子加起来比沈数又要多了。固然古今不免有所分歧，但两下里连络一下，清算的东西既简练又合用，比蒋锡本身清算的更好，只是衣裳要蒋锡本身加出来就是了。
陈燕感觉本身一番话都是白搭了，原还想再说两句，但看曹氏那样儿油盐不进，她本身身上还满是烦恼呢，也就懒得再说，转头去找桃华说话了。
陈燕也没那么傻，任由刘太太经验，在硬梆梆的垫子上跪了有两刻钟，硬是没承诺把嫁奁交给刘太太管。最后还是刘之敬开了口，刘太太才接了她敬的茶，让她站了起来。只是如此一来，刘太太这几天都跟盯贼似的盯着她，本日回门的礼品也不丰富，方才当着桃华和沈数的面，她几近都不想拿出来。
“这不成，这不成啊……”曹氏喃喃隧道，却想不出任何体例来。蒋家是蒋锡作主不消说了，桃华更是强势。如果别人家，娘家兄弟或者还能够来劝止，恰好她娘家远在江南，独一的同母兄弟已经放逐到不知那里去了，谁还会替她来发言呢？
陈燕在新房里等得已经很累，吃下去的那一小碗素面也消化了个洁净，本来就有些烦躁。见刘之敬这么晚才回房，又有不悦之色，内心的火气也有些压不住。且复姓之事本来就不是她甘心的，遂也不耐烦细说，只说她本就姓陈，复姓也是应当的，并未提起天子口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