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定有阿谁心计。”沈数也嗤笑了一下,“她若能想得这般深,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提及来,倘若皇后有太后的心计,恐怕天子现在处境还要更艰巨些。
亲信宫人有些艰巨地点了点头。皇后早已经定好了,就是凤仪宫一个刚出去不久的小宫人,因家里母亲是个梳头娘姨,她也学了点技术,偶然皇后烦厌了梳头宫女,也会叫她来梳个外头的发式,不过到底次数未几。
“正在查呢,凤仪宫的宫人全都被捉起来了。”玉竹口齿聪明地回禀,“传闻皇后娘娘又像前些日子那般歌舞不休,夜里还不能安眠,总说见着些黑影在寝宫里晃来晃去,宫人们点起灯来,却又遍寻不着。厥后是一个小内侍在御花圃里打扫,发明御花圃正中的假山下头藏了个木偶人,一只手就指着凤仪宫的方向。那木偶身上穿戴宫装,就做个歌舞的模样,肚子里还塞了一缕头发。”
“娘娘――”沉香从外头出去,“皇上去了凤仪宫,传闻是大闹了一场呢。”
“传闻――”沉香低声道,“皇后宫里已经查出来有人与赵充仪勾搭了……”
现在凤仪宫里一众妃嫔全都跪在地上替赵充仪讨情,皇后高踞上首,一张黄脸胀得通红,额角上也是青筋直跳,瞧着竟跟太后刚才差未几了。虽见了太掉队来,也站起家来,脸上却还是一派怒意。
主仆几人面面相觑,全部玉卉阁都没有半点声音,像个宅兆似的……
恰好就这个时候,春华殿里有个宫人跳井他杀了。人捞上来以后,又发明是先勒晕了再扔进井里的,这下子赵充仪就更说不清了。皇后只说这是赵充仪要杀人灭口,才一验了尸,就将赵充仪拖倒在凤仪宫的院子里,打了二十宫杖。
旭哥儿穿好了里头的小衣裳,发明母亲的手已经不在他身上,立即一翻身趴在床上,矫捷地拱起小屁股往前爬。他现在已经快九个月了,爬起来那叫一个顺溜,嗖嗖地快。桃华才一闪神,他已经要爬到床边上了,玉竹从速伸开手臂拦着他:“我的小爷,快归去。”
沈数抱着孩子走到床边:“还不是为了宫里头镇魇的事儿。”
这还真不好解释。实在赵充仪出入御花圃,是为了赵家打通了一个宫人,有甚么动静就会在御花圃里悄悄通报给赵充仪,免得总往春华殿去就太招眼。
本朝建国数代,打宫妃的事少之又少,哪怕确切有犯上乃至是谋逆之类的极刑,也都是按例或降位份或打入冷宫,更甚者赐三尺白绫或一杯毒酒,还没有打得皮开肉绽的先例。以是赵充仪挨这二十宫杖,的确震惊了全部皇宫。
“依我看,多数不是钟秀宫,就是春华殿。”
皇后梗着个脖子不吭声,太后说得急了,她才嘲笑了一声:“镇魇本宫,她难逃怀疑,打就打了,又能如何!”
“有没有措置皇后?”固然蒋梅华也感觉这不大能够,但是仍旧抱了一丝但愿。
施宫杖的是宫中内侍,男人力道本来就比女子大,即使内侍已经不能算个端庄男人,也不是宫人的力量能比的。幸亏他们也都晓得杖责宫妃其事非小,何况赵充仪现在正得宠,如果天子究查起来,皇后大抵没事,他们可就是现成的替罪羊,是以打下去的时候手上也都收着力量。
这下太后也无话可说了。一边是已经打过了,总不能把那二十宫杖收回来,另一边是死不承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