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哟，还不让说呢，真是个机警鬼儿。”
桃华停动手，感受着蒋杏华的心跳已经垂垂规复了普通的节拍，也垂垂有力起来，这才悄悄吁了口气，对上蒋杏华渐渐伸开的双眼，微微一笑：“四mm，你现在感觉如何样？”
“太太，太太，不好了！”一声锋利的女声俄然从外头传过来，一个丫环跑得头发都散了，气喘吁吁地扑出去，扑通就跪到地上，打着颤抖道，“四女人，四女人不好了！”
丫环哭道：“五女人没有，这会儿在池边救人呢。”
于氏逗着柏哥儿说了几句话，忍不住往门口张望：“丹丫头和杏丫头如何还没过来？”蒋锡一家子到了，蒋松华出城驱逐，蒋榆华在书塾中读书，一时回不来也就罢了，家里的两个女孩儿倒是应当从速过来拜见叔父的。
“这，这究竟是在做甚么？杏丫头到底如何样了？”于氏搂着蒋丹华，睁大眼睛看着桃华和阿谁丫环的奇特行动，“紫藤这是――”
桃华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位大伯母。蒋锡偶然跟后代们讲起京中的长房，固然常说的是蒋老太爷，但偶尔也会暴露几句别人的闲话来。这位大伯母小于氏乃是蒋老夫人的侄女，因是姑表之亲，与蒋钧算得上青梅竹马。传闻当初结婚之事，蒋老太爷并不肯意，是蒋钧本身看中了，这才成绩了秦晋之好，来了个亲上加亲。
小于氏对曹氏含笑点头：“弟妹远道过来，一起辛苦了。”态度不很热络，却也不失礼，目光转向桃华的时候，就亲热了很多，“这就是桃姐儿吧，真是女大十八变，竟出落得这般姣美了。若不是这模样像了她娘，我还真不敢认了。”说着拉了桃华的手，就从腕上褪下一只镯子往她手上套。
蒋锡却没感遭到氛围的难堪，反而带几分高傲隧道：“桃姐儿是生得像她娘。”不过说完这话，他还没健忘表示蒋燕华上前，“这是燕姐儿。”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方才求救的丫环扑通就跪下了：“女人落水以后，五女人的丫环都不去救！女人沉下去了，才有人来……”
“老太爷！”那哭号的丫环蓦地瞥见蒋老太爷，立即就扑了过来，“老太爷你救救四女人啊！”
满脸是泪的丫环抱着但愿盯着蒋老太爷手中的簪子，那簪子是铜包银的，尖端非常锋利，看得出来是特地打磨成如许，只怕就是蒋老太爷用来在需求的时候代替银针的。但是这几下刺下去，地上的少女仍旧直挺挺躺着，并无反应。
蒋家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儿，若放在外头约莫另有些分量，在都城里倒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这室第还是当初蒋老太爷做太医的时候，治好了先太后的病，得的犒赏。是以宅子虽不很大，位置却还不错，离着六部衙门不算太远，起码也算是个”白银地段”，若照蒋家现在的官职和支出，还真买不到这个位置的宅院。
蒋老太爷打量了一下曹氏，点头道：“瞧着是个诚恳人，好好过日子。”微一点头，朱姨娘就笑盈盈走上前，将一个荷包送到曹氏手里。
这个”她娘”当然指的是已故的李氏。在后妻面前提起原配，总归是有点难堪的。桃华不由得悄悄又看了一眼小于氏，一时拿不准她是真的想起了李氏，还是成心让曹氏尴尬。
“甚么不好了！”小于氏眉心一跳，猛地站起来，“你有话好好说，别惊到老太爷和老太太！”
这可多少有点难堪。朱姨娘虽是妾室，却长一辈儿，还生了儿子，曹氏接了荷包，也不知是施礼好还是不可礼好。如果不可礼，未免碍着蒋老太爷的脸面；可若虽施礼，于氏那边尚未见过，倒先给一个姨娘行起礼来，不啻是将于氏的脸面又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