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太太干脆抹着泪道:”并不是你哥哥要获咎他,是当初你哥哥托的那位大人,跟这位县令老爷分歧。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是如何个分歧法,只是见你哥哥一天瘦似一天的,真是……”
桃华只笑了笑,对继母,她可没希冀甚么,只要对父亲体贴,不是整日里想着算计继女也就罢了。她比较在乎的,是另一件事:”薄荷,我也好想去广州啊……”上辈子她是去过广州的,这辈子也很想去看看,广州现在是个甚么模样。
曹氏忙问:”另有甚么体例?”
曹五太太看着曹氏的打扮,忍不住就想低头看看本身。当然她本日是来哭穷,不好穿戴新衣裳新金饰,可家里最好的衣裳金饰,也跟曹氏比不得的。小姑当初被夫家撵出来,若不是做哥哥嫂子的收留她,哪有现在的好日子?曹五太太越想越是理直气壮,干脆特长绢儿掩着脸抽泣起来。
按常例,吃罢晚餐,蒋锡总要去书房清算他的药谱,固然顿时要出门,也不改这风俗。曹氏便带了两个女儿去替他清算路上要用的东西。堪堪将东西清算得差未几,曹氏终究还是没忍住,一边拿着双鞋子包好,一边耷拉着眼皮道:”你们爹爹这年纪也不小了,广州那边,传闻到了夏季热得出奇,另有瘴气,实在不该叫他去的。”
薄荷非常无法:”女人,你已经大了……”何况这是跟着商队去,一群全都是大老爷们儿,女人家的如何能掺杂呢。
曹五太太干咳了一声:”现在的侯爷是个孝敬的,最听太夫人的话。太夫人--又夙来惜老怜贫,肯照顾族人……”
曹五太太又干咳了一声,将身子向前倾了倾,才低声道:”实在这玉啊,吵嘴还在其次,倒是要个新奇样儿。太夫人那边,甚么玉没有呢?纵花千两银子买副镯子,她白叟家一定看在眼里。”
曹氏一听就急了:”这是如何说的?哥哥是那里获咎了县令不成?”
”传闻太夫人爱玉。”曹五太太窥着小姑的神采,渐渐隧道,”太夫人年纪大了,也喜好小女孩儿围着谈笑。我想着,寻一块好玉,带着萝儿去贺寿,送到太夫人面前才好。”
桃华听了这话,便起家笑道:”那我去厨下看看,叫他们做出来就是。”
老定海侯跟江南曹家的老太爷是同一个祖父的堂兄弟,只是两人背面走的路真是天差地别。老定海侯去了两广,趁着国朝初建四方未平的时候,搏命拼活挣出个侯爵来;曹老太爷倒是一辈子窝在江南做个小吏,倒是夹七夹八生了一堆孩子。
接待曹五太太用过午餐,桃华带着柏哥儿去昼寝,燕华要写字,各自都回房去了,曹氏这里只留下个青果服侍,这才问曹五太太道:”哥哥这些日子可好?差使当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