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叹道:”萝姐儿现在遇了事儿,我这做姑母的,也没甚体例。想着她喜好茶,干脆叫人去烧一套好茶具给她。记得那年她来住,说是喜好哪套瓷器来着,我想着找出来,照着那模样去订一套也好。”
白果是曹氏嫁入蒋家以后才配给她的丫环,闻言便有些踌躇道:”花腔子跟瓷器的模样只怕分歧……依奴婢说,干脆等大女人从庄子上返来,要了一只杯子送到瓷窑里去照着烧,岂不更稳妥?”要借东西,就要开库,现在女人不在,但是不大安妥,万一借出来直接归了曹五太太可如何办呢?
曹五太太别的本领没有,嘴皮子极是活络,见曹氏神采微动,便晓得本身说对了方向,再接再厉道:”虽说前头娘子的嫁奁都是留给本身后代的,但她又没有儿子,将来还指着柏哥儿与她祭扫呢,按说那些东西,柏哥儿既也唤她一声母亲,便也该有柏哥儿一份的。”
曹五太太便把眉毛一扬:”这可不成!你是家里主母,哪有你不能进的处所?连库都进不得,里头有哪些东西mm你也不能得知,将来那里还能替柏哥儿争得来?”
曹五太太叹道:”这可如何成?mm就是性子太软和,这般当不起家来,别说本身亏损,就是燕姐儿和柏哥儿,将来也怕都被这姐姐压得死死的呢,能有甚么好处?实在若要我说,现在你们太太生了哥儿,是蒋家的功臣,不趁着这时候拿捏住她,更待何时?任她再如何嫡出长女,也不过是个丫头电影罢了,这是筹算着把持家里一辈子?还是将来要把娘家都搬到婆家去呢?”
曹五太太也巴不得这天赐良机,忙又夸桃华。桃华懒得听她阿谀,告别出来,叮咛薄荷:”叫人把院子看好了。再跟前头账房说一声,如果五十两以下的银子,随便母亲支取,如果上了五十两,却要请母亲留个便条,言明一下用处。”曹五太太这秋风能够让她打,却也不能毫无分寸。
桃华一走,曹氏只感觉大大松了口气,捱到早晨用了饭,便在本身屋里带着两个大丫环翻箱倒柜起来。青果早得了老娘叮咛,用心问道:”太太这是要找甚么呢?”
这里厨下整治了饭菜,桃华姐弟几个都过来陪着曹五太太用饭。曹五太太绝口不提甚么玉雕水仙,尽管夸奖桃华无能。桃华对付了几句,便向曹氏道:”方才药堂那边送了信来,说是药酒不大够了,我想明日就去庄子上看看,有些药也该收了。怕就不能在家陪舅母了。”
曹氏就踌躇起来:”是桃华的东西?这倒不好办了。”
”现在那东西可还摆在她屋里?”
”这--”曹氏真是摆布难堪,”这如何使得?桃姐儿一看便能辨出真伪了。”
”桃姐儿也怪喜好这东西的,何况又是她娘留下的,这实在是……”叫闺女卖人家亲娘的遗物,别说曹氏只是继母,就是蒋锡都不好张口的。
她们说的玉雕水仙,乃是桃华母亲李氏的嫁奁之一。巴掌大小的一块玉,雕了两株水仙。这玉大抵是青白二色,另有几点正色,玉匠心机工致,青色雕了叶,红色雕了花,几点黄色玉皮子,恰好雕成花心金盏。
这话是给儿子争利,曹氏就更感觉入耳了,只是始终有些发怯,不敢去跟继女讨东西。曹五太太见状,这才话入正题,叫亲信丫环取了个匣子过来:”mm瞧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