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人说了,太太能够住完这个月,六月之前把宅子空出来便能够了。”婆子笑着,指了指屋里,“夫人还让奴婢送了件东西过来,还给五太太。”说罢,带着下人们扬长而去。
说着,又转向曹氏:“mm,燕姐儿看她娘舅不亲,你莫非看着你哥哥也不亲?你和燕姐儿的金饰拿去当一当,怕也值个七八百两,再向妹夫讨一些,先把你哥哥救出来再说。莫非将来我们还会欠着不还不成?”
曹氏夙来心软,又真是心疼侄子侄女,闻言不由也红了眼圈:“萝姐儿,姑姑实在是没有这很多银子。”
蒋梅华轻咳了一声:“目前实在体力难支,不过起码是走一次的。”
桃华淡淡地看着她。这半年她又长高了一些,曹五太太则本来就身材不高,现在两人几近是一样高,桃华腰身笔挺,乃至另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意义了:“白果,拿二十两银子给五太太,权做返乡的程仪吧。”
小于氏又要说话,蒋梅华再次用目光止住了她,含笑起家:“此次让三mm入宫就是为了陆宝林,天然是现在就去。”
“这个――”曹五太太一怔,随即欣喜起来,“快,我们把这个还给蒋家去!”
小于氏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很明显,去了赏花会就是要掏银子的。那些宝贵花木不必提及码也得上千银子,就算是不买花木,也总得捐一点儿。现在她一文钱都恨不得能掰成两半来花,那里舍得出这笔银子呢。
“那,那我……”
曹氏怔怔地看着桃华走出去,脑筋里还乱昏昏的,不自发地向蒋燕华道:“燕姐儿,你娘舅――”
曹五太太嘴唇颤抖,半晌才道:“你,你要,要如何做?”承恩伯拈花惹草多年,也不是个随便就能中计的,如果露了陈迹,只怕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
“娘还晓得是水仙的事害了娘?那水仙不是舅母撺掇着娘偷的吗?现在父亲都冷淡娘了,娘还在想着娘舅,是不是想哪一日我们就像畴前被陈家赶出去一样,还要去娘舅家住?”
这事儿实在有点不伦不类,因为捐军费的赏花宴又弄出给太后祈福来,实在有点乱入的感受,不过,在阁老府中的一场奥妙集会,却因天子这个奇特的行动,比较平和地收了场。过了几日,于阁老夫人入宫看望太后,又与太后密谈了几句话。
屋子已经被搬空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件粗笨的家什,桌子上放了一个小匣子,曹五太太翻开一看,里头有两张五十两的银票,银票上压着一块玉雕水仙,恰是她当初送给靖海侯太夫人的寿礼。
因为太后身子不适,皇后与高位嫔妃们都在轮番侍疾,此次她们只须在寿仙宫内行个礼,便能够去玉卉阁了。一见蒋梅华,小于氏又是欢畅又是忧心。欢畅的是女儿看起来气色好很多了,忧心的是身形远未规复到本来的纤瘦,忍不住张口便问:“那药吃着如何?”
虽说尚了郡主,但江郡马并不肯用南华郡主的陪嫁银钱,南华郡主这些年都拗不过他,又如何舍得他过苦日子,干脆想出了个别例――停止一场赏花宴,将江郡马多年来培植的一些宝贵花草拍卖出去,所得的银子捐给西北军。
这件事鼓吹出去实在有点不太好听。安郡王在西北住在那里?当然是定北侯府了。而率领西北军的定北侯府宅子还不如这偷工减料的郡王府,那西北军是个甚么环境就更不必说了。
这一句话撤销了曹氏统统的动机。蒋家的银钱都握在桃华手里,让桃华拿出几百上千的银子来救曹五?曹氏就是再傻,也晓得这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