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本也是个邃密人,只是一时愤恚没有想到,现在被桃华一提,立时明白了过来:“是,是给了那舅太太?”
茯苓低着头起来,跟着薄荷出去了。薄荷将她锁在她本身屋里,拿了库房的钥匙忿忿回转:“女人,奴婢去把那青果叫来,让茯苓和桔梗跟她对证!太太留给女人的东西,不能平白的就给了人。”
本日该白果当值,说当值,也不过是在外屋坐着做做针线。青果轮空,瞧着阳光非常好,便捏了一把瓜子,往园子里逛去了。
蒋家下人并未几,两个女人每人不过一个大丫头,一个小丫头。因桃华院子里有李氏留下的东西,才多一个茯苓管着库房。这时候薄荷跟着桃华出去了,茯苓回了家,全部小院都是安温馨静的。
茯苓披着头发跪在地上,身子颤栗:“奴婢,奴婢实在不晓得……”这玉雕如何俄然被调了包了?乍看仿佛是同一件东西,但往灯下一放,这色彩、这光芒,十足都不对了。
“茯苓姐姐刚才回家去看她娘了,一会儿就返来。”
她老娘倒是谨慎过甚了,这东西到底是夏季里摆的,这时候又不消,那里会发明呢?比及天冷了再拿出来,已颠末端一年,大女人又去找谁?少不得是茯苓阿谁蠢丫头顶缸罢了。
薄荷立时就往前头去了。曹五太太分开这事儿没甚么可瞒人的,不过盏茶工夫薄荷就返来了,一脸通红:“女人,舅太太第二日一早就走了!”这个第二日,天然指的是开库以后的第二日,如此看来,必是曹五太太拿走无疑了。
曹氏进门没几天就晓得了这条端方,倒是半句不是也没说,究竟上最后几年她也是软绵绵的仿佛没甚么脾气,只从生了蒋柏华以后,便垂垂的有些窜改起来。桃华虽看在眼里,却也没说甚么,毕竟她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曹氏是当家主母,硬气一些也是功德。倒未想到这硬气劲儿没用到正路,倒用来翻她的库房了。
茯苓偷眼看着桃华的神采,含含混糊道:“太太是长辈,就是女人也是不好顶撞太太的,奴婢也怕传了出去,叫人说女人不孝,这名声……”
茯苓低了头哭道:“奴婢原是说不开的,可太太说只要描个花腔子。太太总归是太太,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如何敢违了太太……”说着就抹眼泪。
“把她绑起来。”桃华淡淡的声音从门别传出去,“连我屋里的东西都敢偷,别人处的更不必说了。先去搜了她老娘的屋子,再请太过分来。”
“那你呢?”薄荷在旁冷冷地说,“你开库房,可问过了女人?”这才出门几天呢,连女人的东西都丢了。
这对镯子分量并不重,上头雕的缠枝莲斑纹却非常精美,青果非常对劲,倒也不枉她提心吊胆揣着那玉走一趟。不过大女人返来十几日了,也没见有甚么动静,想来尚未发明。
“谁在屋里!”青果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还没去看看匣子里掉出来甚么东西,就听背后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熟谙的声音传了出去,鲜明竟是陪着大女人出门去了药堂的薄荷。
薄荷气得立了眉毛:“你丢了女人的东西,竟然另有理了?”
她絮絮地说,薄荷也只对付着,一行即将架子上的东西翻畴昔。待翻开一个盒子,将里头的东西细心看了看,就唰地变了神采……
“你不晓得?”桃华嘲笑了一声,“看管库房,说个不晓得就完了?”
“那你就先放在女人书房里。反正就这一会儿工夫,女人的书房也没人敢进,放着就是。等茯苓一返来,就叫她先收到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