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听得半懂不懂,嬉笑道,“二蜜斯,如何画竹奴婢不懂,也听不明白,但有件事奴婢倒看得真真的,您在府中日日作画,本来是想跟云公子今后夫唱妇随啊,嘻嘻……。”
真是的临安城中大家赞叹的云公子,传言云公子俊容无双,风华绝代,世人见之无不臣服,更不敢心生轻渎之意,冲犯他。现在见到云公子的真容,更是比传言胜千百倍,只怕人间任何的辞藻,都没法描画云公子的清贵文雅,谪仙之姿。
“二蜜斯,奴婢不嫁人,奴婢要奉侍二蜜斯一辈子的。二蜜斯不管去了那里,奴婢也是要跟到那里的。二蜜斯,您不要丢下奴婢,二蜜斯……”说着说着,巧兰竟低低抽泣了起来。
云公子,现在是她独一翻本的机遇,赌输了,她便只能如宿世一样,被谢姨娘与庶姐苏谨妍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万劫不复。
倘若让巧兰见到云公子今后传播于世的那幅画,只怕会比现在更惊得目瞪口呆,苏谨心展开宣纸,指着此中的一副丹青,对巧兰解释道,“你来看,这些翠竹的竹竿矗立坚固,乃是用一种硬毫之笔一气呵成,中间不竭,而颀长的竹枝,方向于内倾,带着轻柔超脱,再看这里,竹叶层层叠加,要疏密有致,靠叶柄一端较叶尾一端略微钝点,随后渐渐浓淡适宜。画竹,贵在心性淡泊,清秀萧洒,不为外在所扰,存乎本心,如许画出来的竹子,才是真正的天然,不染纤尘。”
“不,题诗。”有画,无诗,终是遗憾。
她不是在做梦吧。
只是……只是这云公子的双眼过分冷酷,一副拒人千里般的疏离,另有他的清俊之容如同九尺寒冰,远远的,就能让她感到一股寒气从脚下往上直冒,遍体生凉。
苏谨心眼中涩涩,故作严肃道,“替本蜜斯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