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滇冷冷一笑，收起他抵在凌漾肩膀上的脚，蹲了下来，俯视着还在挣扎的凌漾，语气阴冷，感慨道：
死了……
那是她的爱人，是她顿时就要结为同发的夫君，那是她十七万年来最在乎的人，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凌滇感遭到脚底传来的微微推力，他神采微变，没想到……她还挺固执的……
北海龙族的皇位，本来就应当是他的!
凌漾没有理睬凌滇的调侃，她只是就那么呆呆地看向顾良穆的方向，本来湛蓝的眼眸变得暗淡，只要一滴滴落下的眼泪，奉告凌滇和桃夭他们——凌漾还活着。
“凌漾女皇，这回，你可有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啊？”
下一刻，凌漾的脸上呈现一丝惨白凄美的笑容，她的眼睛，和顺沉沦地谛视着顾良穆现在痛苦又毫无活力的脸，像是畴前普通。
他不甘心啊!
凌漾本来已经解冻了的眼眸垂垂亮起了一点神采——很近了，已经很近了!
顿时!
凌漾似是看够了，又或是已经暗号了，她渐渐地闭上眼睛，神采温馨而哀痛，没有了认识。
“啧啧啧，堂堂北海龙族凌漾女皇啊，要不要……老臣帮一帮你呢？”
在她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凌漾的眼睛像是俄然活了过来，暗淡的眼眸垂垂升起了几丝光芒。她艰巨地，一点一点地爬向顾良穆的方向，她就那样，用尽她满身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朝着顾良穆的方向挪动着。她的指甲里嵌入了泥土，本就已经没有一处无缺之处的皮肤又粘上了带着血的泥……
凌滇看清了凌漾的企图，冷冷一笑，然后抬起一只脚，重重地抵在凌漾已经血肉恍惚的肩膀上，不让她挪动半分。
凌漾的神采刹时又惨白了几分，眼睛也落空了些光彩，她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凌滇长老对劲地走到凌漾前面，仰着头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凌漾，嘴角勾起了一丝轻视的弧度。冷冷地开口道：
凌漾没有出声，只是额头上的盗汗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她脸颊下的空中。
她与顾良穆之间的那道结界，仿佛是一个旋涡，将她最后一点的但愿与力量都吸了出来，她对这个天下——已经没有甚么好沉沦的了。
除了顾良穆。
醒醒?呵，不了吧，她的良穆已经死了，她醒来又有甚么意义呢?
凌漾神态有些恍惚，但是她的行动却没有停止——机器地，艰巨地向前挪动。
她不信!
顿时能触碰到她的良穆了!
“呵，凌漾女皇啊，老身还是如之前普通俯视着你，只是，现在的你看起来仿佛不是太好啊……”
凌滇倒是也没有理睬凌漾的沉默，他一挥衣袖，便收起了雷霆锁阵和逆流水鞭。
现在，凌漾已经甚么都听不见了，雷霆轰隆的声音，水鞭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另有，她本身心跳的声音……
“咔啦”
如何会呢？
凌滇嗤笑一声，低头俯视着瞪着他的凌漾，内心俄然感到有些惊骇，不过顿时，他便又理直气壮起来，咬牙狠狠地说道：
她的顾良穆，她的爱人，她的夫君，她的命……
他不甘心!
凌漾直直地看着远处趴在地上的顾良穆，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又似是有些不甘，又似是倔强……
没了锁链的支撑，凌漾的身材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坠在地上，带着绝望，带着鲜血。
凌漾还是没有理睬凌滇，用力地，艰巨地，结果甚微地向前爬着。
还差一个指节的间隔……
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