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博容了然,刘湛给她的信里也提过了,就怕她担忧宁盛和崔氏,这新任的云州刺史自是不能胡乱让人来做。
婚期只在来岁,时候紧急,崔氏在这个炎炎夏季,倒是忙得飞起。
“看你现在风景对劲,我却瞧你如果做不成这太子妃,还笑不笑得出来!”沈如欣暗自道。
终究挑选了一条十二幅的天水碧的齐胸襦裙,这类如有若无,近乎青绿色的染色原大梁是没有的,乃是宁博容俄然想起曾读晏殊的“夜雨染整天水碧”,偶然间得知此乃是一种特别的染色体例,李煜宫人“染碧,夕露于中庭,为露所染,其色特好”,此天水碧的裙子并非纯色所染,乃是因那露水成似有若无的烟染天青水绿,别有一股子奇特的意境不说,因是崔氏的铺子里出的,现在这云州城内尚无人能有,便有了这“稀”之意。
现在人家方才上任,便给宁博容与崔氏发了帖子,她们倒是怎生都要给点面子。
明知现在这少女她已然动不得了,沈如欣见她越是对劲,越是咬碎了牙,格外不甘心。
毕竟,太子妃甚么的……
宁博容瞪着眼睛,“还要介入甲?”
自从圣旨下了以后,万里书院的人气更上一层楼,这宁山长之女如果当了太子妃,将来不出不测便是一国以后,这宁山长怕不是正端庄经的国舅?
作者有话要说:算计我家闺女的了局,大师懂的,呵呵~
宁博容仓促扫过一眼便掩了信纸,眯了眯眼睛道:“这可不是甚么荣幸的事啊……”如果当真让她喜好上了他,他如果将来待她不是这般了——
这位言刺史姓言名吉,字瑞德,恰是宁盛旧友,因这言瑞德有一亲兄长名言深,乃是宁盛同年科举落第,两人豪情极好,是以这言瑞德也算是同宁盛非常熟谙,除此以外,此位虽仕进上算不得有多少才气,却相称慎重谨慎,即便无功,也是无过,让他任这云州刺史自是没有题目的。
固然……好似她在这方面就如同那女红普通,实则不大有天赋来着。
若说客岁刘婉贞的宴上沈如欣怎会出那等战略去难堪宁博容,便是想要堂堂正正压过她一头,在对岸那些贵胄少年年青才子心中留下些许印象,伯母婶婶毕竟是伯母婶婶,那里就真正为她的婚事操心多少?
现在的宁博容,是准太子妃,只要不出不测,她便是将来大梁的一国以后,这天下,便再没有比她更高贵的女子。
“……真费事。”宁博容叹了口气。
只在最后有一句——
此人如果有了执念钻了牛角尖,便经常不会去考虑结果。
“这都要嫁人了,如果今后你这穿戴上还是这般不经心,迟早闹了笑话去!”崔氏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阿齐接过阿青递来的白瓷杯子,这杯子是宁博容特地叮咛做出来的,与普通的杯子倒是分歧,比茶杯要大上好几倍不说,杯身极薄,这酸梅汤盛在此中,模糊可见些许透明的光彩,且在一侧带茶壶般的柄,有了这,拿起杯子喝的时候倒是稳妥多了。
宁博容那边跟着那骆氏进了庄子去,却见庄内草木富强,亭台楼阁非常精美,最奇异的便是一处水帘亭,那亭子依着山壁,竟是一半山内一半山外,这潺潺流水自山石流下,化作这一道亭帘,在这夏季往亭中一坐,的确让人凉到内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