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葵安转头去处马车夫叮咛几句话,和公子则对桃三娘笑道:“请老板娘筹办几个点心,我们吃茶。”
然后就瞥见王葵安俄然从马车上冲出并跳到地上,把王员外撞得跟个陀螺似的差点跌倒,幸亏小厮扶住。我躲在桃三娘身后,却看得清楚,只见他跺着脚朝着王员外持续喊:“爹!供桌上的三堆香灰还在那边!要出大事了!”
女子皱眉摇点头,又看看豆沙卷:“面食吃着烧心,不要了。”
桃三娘闻声也跑出来看了看,赶快归去,不一会儿又捧出一碗浓浓的姜茶水:“刚好我煮了这个,给他灌下去尝尝。”
桃三娘抿嘴笑笑没有答我,自顾忙去了。我却犹自感觉仇恨不平,因而又溜到前头来,店里又来了几个歇脚喝茶的客人,我便帮着去倒个水甚么的。王葵安那一桌人说谈笑笑,两个女子又轮番唱了支小曲,我正无趣间,俄然听得“砰”的一声响,两个女子接着惊叫起来。我转头望去,那王葵安竟倒在地上,神采发青,牙关紧咬,满身不住地抽搐抖颤。
我蹲在核桃树下看蚂蚁做窝,看着他们进店去,那马车夫又驾着马跑了,应当是去接甚么人。
我在一旁忍不住问:“此人确是有点讨人厌。”
桃三娘很不测:“这……王公子,我怎禁得起?”
王葵安却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躲得缓慢:“我们家里有条尾巴分叉的黑蛇!我不归去!”
另一个小厮却机警点:“我去找大夫来,让马车归去接员外!”
“和公子莫拿我开打趣了。”桃三娘摆摆手。
“呵,王公子真是重交谊之人。”桃三娘叹道。
“是,这就来。”桃三娘说罢回身回厨房去,我见那和公子手端着茶杯,别过脸去与另一女子说话,对王葵安的行动充耳不闻。
煮茶的书童去扶他:“王公子……”
我被吓了一跳,但桃三娘涓滴不恼,把两碟东西收回,并对王葵安赔笑道:“抱愧了,两位女人想吃点甚么?”
但王葵安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何大拿一把汤勺好不轻易才撬开他的嘴,然后王家的小厮拿勺子给他灌姜茶,灌不到半碗,他才喉间一阵作响,当下呕出很多痰水来。
和公子却道:“叶芽太嫩,反贫寒了点。”
和公子从速附身去为他评脉,眉心一拧道:“坏了!经脉壅滞,这是痰迷心窍,这病来得凶恶,得快把他送去大夫那儿,施针或许才气好。”
桃三娘道:“我刚和了面,卷上豆沙蒸一笼卷子,别的另有野鸭子肉,做成馅炸些面酥。”
杨春阁我仿佛传闻过,是江都这一带最驰名的妓馆吧?传闻建得金碧光辉的,传闻街坊哪位婶娘家里的亲戚在那边的二门做一个门房,每月撤除人为,单单赏银就有三五两。
桃三娘答:“鸭肉。”
一瞥见王葵安这副模样,王员外忙问谭大夫景象如何,谭大夫点头说:“没有大碍。不过也是奇特,他这模样像是吃惊而气机逆乱而至,本来他的脾胃就不好,形成体内水湿不化,聚而成了痰浊,所谓惊则气乱,痰浊或随气逆,一时蒙蔽心窍因此病发的。”
和公子在一旁也点点头。
王葵安摇点头,逼真隧道:“我自出世便没了娘,是奶娘养大的,小时候奶娘也给我做过这酪,便是和三娘做这碗一样的味道,我多年没再吃过了。”
世人都慌了神,王家的小厮更是两腿发软,跪在王葵安身边喊他,可王葵安的唇也已经白透了,吵嘴也流出涎来,非常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