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桃三娘说赶路,就惊骇:“三娘,我们、我们能去哪儿?我爹我娘还在江都……”
这话我几近当本身听错了:“我的此生?”再看看身边二少爷,他紧拧眉头都是沉吟神采,桃三娘笑着对他道:“人生一世,说时冗长,实在过眼皆非。前尘故旧多少事也因为那碗孟婆茶便忘怀了,只知此生阴差阳错便聚了头,非论是抱怨运气玩弄,还是个吵嘴安排,若没有因,又那里有果?唉,少爷,您说不是么?”
我和二少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重拿起碗筷吃起来,桃三娘只在一旁浅笑着看我们。可吃到一半时,二少爷却渐渐停下筷子,如有所思望向桃三娘,终究忍不住问:“你为何会在此地?那两人说你在这儿开店几年,是真是假?”
二少爷听了这话,叹口气苦笑一下。
桃三娘又回身进后院,只听锅碗盆勺一顿响,很快又端出一盘热菜:“来,山里不像城里,没那么多好接待的,不过你们再尝尝我这个菜。”
桃三娘不由“扑哧”一笑,过来给我们倒茶:“我在此地、在江都,又有何辨别?不过是开门做买卖,有甚么真真假假?江都也罢,这里也罢,欢香馆也不过是幻象,没有真假。少爷是有慧性的人,如许一个事理也不明白?”
过一会儿,这个不认得我们的桃三娘回身再端出一碟子黄澄澄的干麦饼子:“这干饼吸油,你们拿它蘸那猪头的油汤吃,味道也好。”
二少爷也靠迩来看:“这不是你养的那只乌龟么?”乌龟伸长脖子,一对绿豆大眸子子翻了翻,张嘴打了个呵欠。这时王周、王正两人不干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哎哎!干甚么呢?”